就放出去,不過是小姑娘騙你的罷了。”
宋梁成痛苦的嘶吼著,猶如困獸,“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丫頭她不會騙我。”
“她當然會騙你,她為了救你,已經答應嫁給刑部尚書的兒子了,你們之間感情那麼深,郡主殿下為了救你,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梁王沒來由的編著瞎話,但他知道,用這些話戳在他心上,早晚,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年近四十的梁王平日便是一副老好人的扮相,眼下同宋梁成說話更是輕聲細語,“你如今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去保護她?還得讓一個小姑娘犧牲自己來救你,丟不丟人。”
牢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梁王勾起嘴角,“你要你的美人,我得我的江山,你我聯手,豈不美哉。”
“咣!”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木柵欄,手背上青筋爆出,面板蒼白的駭人。
堅持許久,宋梁成的心理防線徹底塌了,他所為之堅守的女子放棄了他,而他,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再次將她奪回來。
三天後。
皇后的病情終於好轉。
若禾本想在皇后身邊再陪幾天,但皇后娘娘卻叫她回府裡看看,“府邸中沒有主人,日子長了就亂了,再忠實的僕人也禁不住無主管束,你先回府裡住兩天,等本宮想你了,自然會再傳你進宮。”
盛情難卻,若禾便坐上馬車,回了郡主府。
當晚就泡了一個熱水澡。
明天終於能去大牢見宋梁成了,給他帶點什麼好呢?
溫暖的房中飄揚著白色的水霧,若禾閉目沉思,突然外頭街上傳來一陣躁動的腳步聲。
伴隨著天上炸開一朵紅色的煙花,冬夜裡的寂靜被打破。
四方卞京城門開啟兩座,梁王的大軍從外湧入,瞬間圍困了整個卞京城。領軍的梁王與宋梁成騎馬踏在街道上,不多時便來到宮牆下。
夜裡巡視的金吾衛察覺異樣,可惜為時已晚,一整隻小隊都被俘虜,孟賀然帶兵趕到時,宮牆外已然佔,滿了梁王的軍隊,還有一部分城北軍營的兵。
仰頭看去,宋梁成站在宮牆上正俯視著他。
一聲令下,孟賀然同他的部下都被抓了起來,宋梁成看著一片黑暗的卞京,突然覺得這場景同他常常做的那個夢十分相似,只是這一次,他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盤踞在州府已久的叛軍終於入城,看著日裡繁華的卞京城,心癢難耐,迫不及待的開始搶奪財物。
砸開沿街的店鋪,闖進夜裡依舊燈火通明的歌舞坊和青樓。
一時間城中各處都混亂起來,甚至有幾處著了大火,滅火處的人還沒趕到起火點,就被叛軍抓起來好一番欺辱。
馬蹄聲和砸搶的吵鬧聲在院牆外格外明顯,宋府人聽到了聲響,連燈都不敢點。
安世軒中,宋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孫氏靠著他,哭的眼睛都腫了。
外頭傳來激烈的慘叫,是梁王的兵欺辱了住在沿街的女子,淒厲的叫聲叫孫氏聽了都害怕,靠著自己的相公,小聲哭道:“你說婆母那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將小叔獨個兒趕出去了,碰上這不太平的世道,家裡連個能護著人的男子都沒有。”
宋吉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手攥緊了孫氏的手,給她一點安慰。
淨檀院的門開著,餘氏去了前院,一方面指揮家丁將各處各院的門都關嚴,又叫人準備了菜刀棍棒分到家丁手上,站在前院,守衛宋家。
沈家小門小戶,住的偏一些,卻也有兩個離了隊叛軍闖了進來。
女眷躲在屋裡不敢出門,沈節也躲在屋裡,看著兩個叛軍在院子裡一痛亂逛,又闖進倉庫,帶走了許多金銀寶器,硬是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