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淚花。
因為方才的窒息感,少女的臉上帶著別樣的紅暈,宋梁成的眼神登時就暗了下來。
“你是誰?”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因為幾日水米未進,聲音有些沙啞。大手鑽進她的脖頸處,單手託著她纖瘦的脖頸,彷彿一隻手就能把她的脖子捏斷。
若禾緊張的縮成一團,躲避他的視線,小聲道:“我是城裡劉府的丫鬟,叫若禾……”
宋梁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大敞的衣襟,衣領已經滑到了手臂上,胸膛上沒有想象中的血汙,腰帶在床頭,疊得還算整齊。
這個小丫頭,竟敢孤身一人把一個男人帶進佛寺中,真是不簡單。
“我的腰帶,是你給我解的?”
“是,但那是因為……”若禾剛想解釋就被宋梁成打斷。
“男女授受不親,你哪兒來的膽子動我。”
“我是不敢啊,可是……”若禾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前世救下兄長的時候哪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她好不容易幹完了活偷跑出來,還要在這裡被兄長責問。心裡委屈,也不願再接他的話。
等不到回答,宋梁成莫名煩躁。
夢裡的事真的發生了,他受傷,又被這丫頭救下,這算什麼,他真的要認這個丫頭做義妹?
鬆開她的手,起身時因為幅度過大,胸膛上的傷口又崩開了一些,原本就被血染了的繃帶又出現一片血紅。
宋梁成疼得額頭直冒冷汗,疼痛感削弱了力氣,一下子坐不穩就要歪倒,若禾見狀趕忙爬起來,將兄長扶穩讓他靠著枕頭坐在床上。
剪開繃帶,擦掉血跡,還好,只是看著比較嚇人,傷口沒有崩開太多。
換藥,重新包紮,每纏一圈,小丫頭就要虛摟一次他的腰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傷口上,癢癢的,若即若離,格外敏感。宋梁成冰冷的心也不得不泛起漣漪,他為什麼會對這個陌生的女子沒有半分排斥,甚至覺得她觸碰自己的地方很舒服。
究竟是因為那個奇怪的夢,還是因為這小丫頭真的無害呢?
包紮好傷口,若禾轉身去桌邊端水,宋梁成瞥見她偷摸揉揉手腕,方才被他按住的地方出現了一圈紫色的勒痕,應該很疼才對,小丫頭卻一個字都沒提。
“公子,喝水。”若禾恭敬地把水遞過去,宋梁成接過來,溫熱的水入喉,緩解了喉嚨的幹痛。
將空了的水杯收起來,若禾笑道:“我沒想到你今兒就醒了,今天也沒準備什麼,只在靜心庵的廚房裡煮了一碗白粥,公子湊合著吃些吧,明天我去給公子買肉餅吃。”
“小丫頭。”
宋梁成打斷她,冷道:“你靠近我,究竟有什麼企圖。”
一句話將若禾的微笑擊個粉碎。
她能有什麼企圖。
想抱大腿算嗎?
被救了不道謝也就罷了,還要提防她一個弱女子,原來兄長的性子這麼惡劣嗎。虧他長了一副仙人的面孔,說話做事卻跟戲文裡的反派一樣,難怪外人都不喜歡他。
誰讓她撿到的是宋梁成呢,雖然性格惡劣,也不是不能相處。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無非是再一次認識這個男人。
若禾搬了凳子坐在一邊,雙手捉著自己的衣襟,平和道:“我沒有企圖,不過是見到公子獨個兒在河畔又受了傷,不想見死不救,情急之下說話不過腦子,才叫了你一聲兄長,只是不想讓公子敵視我。”
聽完解釋,宋梁成依舊沒放下戒心,若禾想給他蓋上被子,只得來一句冷冷的“別碰我。”
夜色深了,若禾也困得緊,不碰便不碰,收拾了被自己弄亂的屋子,轉身要離開。
身後傳來一句低語,宋梁成低著頭看不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