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外人在場,但若禾一個姑娘說出這種話也覺得害羞,又同老太太說了一會話,便轉身離開了。
走到淨檀院外時,聽到裡頭傳出兩個婦人的笑聲,若禾不甚在意,繼續往外走,直到身後的門開啟,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江若!”
若禾莫名覺得煩躁,怎麼她走到哪兒都能碰到這個沈節。裝作聽不見他的聲音,若禾頭也不回繼續走,也是不想再面對面看他那副故作痴情的模樣,真是噁心。
前世輕易得了她的芳心,不過多時便覺得膩了,厭棄了,這一世得不到,反而窮追不捨處處冒頭,真不知道這個沈節腦子裡都是些什麼。
她可還記得沈母侮辱打罵自己,沈節卻站在一邊,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這樣的人怎麼能保護她,給她幸福呢?
從門裡走出來沈母和餘大娘子,看見自己兒子喚了江若的名字,人家卻連頭都不回一下,覺得自己面上也無光,便打趣似的的同餘大娘子說:“看你們家這個表侄女兒呀,封了個郡主,就連從你門前走過都不知道進來請安了。”
餘大娘子心中也有不滿,按說她將若禾伺候的不錯了吧,結果人還是要搬走,她好心送的一些傢俱櫥櫃什麼的,若禾一件都沒帶走,可不是不給她面子嘛。
也就幫腔說:“孩子嘛,難免不懂規矩,這人情世故呀,她見識的少,以後就明白了。”
若禾本不想理她們。
說位分,一品郡主比餘氏這個三品的誥命夫人可高的多,她沒讓餘氏給她請安已經是看在她是長輩,給她留幾分面子上了,餘氏竟然還敢在她背後說那些話,以為她聽不見嗎?
從前尊敬餘氏,是因為自己剛剛認回皇叔,許多皇家的規矩禮節還不甚清楚,這才對長輩們格外敬重些。
不曾想還是人善被人欺,她們竟將自己的謙遜看成了理所當然。
這次,若禾可不再吃悶頭虧了。
站定轉身,身旁的鏡心小七也聽到了兩位婦人的惡語,心中不滿,也想幫郡主殿下出氣。
“郡主殿下還在這兒呢,兩位夫人說這話實在失禮。”
“哎呦,都是誤會。”沈母陪笑道:“我今日是來國公府上是為了吾兒提親的,不成想會遇到郡主殿下。”
沈母一直覺得江若還是個丫鬟的時候就想勾搭自己的兒子,如今做了郡主,也還對自己的兒子餘情未了。尤其前些日子沈節回府同沈母商量要提親的事,沈母就更肯定了這點,眼下還特意拿“提親”這事兒來刺激江若。
意料之外,若禾臉上沒有驚訝也沒有傷感,滿滿的都是憤怒,怒道:“此事與本宮何干,沈家夫人同我這個外人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外人!”
若禾一番話不知道又觸動了沈節哪根神經,許是雜書看多了,滿腦子都是貴女與小門戶的郎君私定終身的悲慘故事。
他大喊著上前要拉住若禾的手,被若禾身邊的護衛輕鬆拿下,半步近不得身。
“沈公子,這麼多人看著,你想對本宮做什麼?”
若禾真覺得自己像是糊了個狗皮膏,怎麼都不能擺脫他,乾脆今天就把臉撕破,以後也少些煩心事。
“無論沈公子沈夫人是來提什麼親求什麼人,都與本宮無關,如若日後再糾纏不休,本宮就要稟報皇叔,將你們請到開封府衙去說個明白。”
說罷又看著一臉慈祥無辜的餘氏,“餘大娘子雖是本宮舅母,但你對本宮一無養育之恩,二無長輩之親,本宮是一品郡主,你只是三品誥命,莫說本宮不懂規矩,若是本宮懂規矩,眼下舅母得給本宮行個跪拜禮才好。”
看著柔柔弱弱又傻乎乎的若禾,沒想到發起怒來如此認真,將他們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