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速又緩慢下來,許初允忙快步跟上。
完蛋,她幹了些什麼,居然讓江聞祈給她當司機。
還燒糊塗了,說他要綁架她。
許初允低著頭,步伐更快了,滿腦子都是為什麼她燒糊塗了會說這種胡話她的形象她的一世英名……
她身體從小到大都很好,活蹦亂跳的,上一次發燒還是上小學的時候,許初允殘留的記憶就是當時打了屁股針,走路一瘸一拐的,最後是媽媽揹著她回家,奶奶給她做了最喜歡吃的番茄丸子湯。
已經好多年好多年沒生病了。
就連醫院這個曾經最厭惡的地方,也五年沒有來過了。
“那個……”許初允步伐忽而停住,哪怕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很不討喜,也說了出口:“一定要去醫院嗎?我回去吃點退燒藥就好了……”
江聞祈轉過身來,很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小學生嗎,還怕去醫院?”
“……”
許初允抿唇,很想反駁他,忍住了。
“許初允。”
江聞祈開口喚她。
她下意識應了一聲,像被老師點名的學生,條件反射地身體緊繃。
“你的身體,你想怎麼處置,我無權干涉。但我不希望這周的家宴出任何意外。”
冷冽夜色裡,他的口吻冷淡得近乎殘酷,不帶一絲溫情。
“你是成年人,需要我告訴你,高燒不退會造成無法逆轉的腦損傷嗎?如果你確實想作踐你的身體,這周之後,隨你,我不會管。”
“……”
許初允不說話了。
夜風很大,她裹著薄毯,低著頭安靜地跟在江聞祈身後。中途悄悄調整了下位置,將身體藏在江聞祈的身體後面躲風。
半夜這個時候只有急診了。
值班人員先給她測血壓,許初允便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伸出手給對方,轉頭打量著急診大廳。
歇斯底里尖聲哭鬧著的小孩,面色憔悴沉默寡言的中年人,還有低頭玩手機嘆氣的年輕人,人生百態。
她已經快五年沒有踏入醫院這個地方,曾經,這裡一度成為她的噩夢,一次次從夢中驚醒,夢裡是鮮血淋漓的手術檯。
“萍姨沒給你衝藥嗎?”
江聞祈忽而冷不丁地開口。
許初允‘啊’了一聲,仰起頭看他,“感冒沖劑嗎?我喝了,可能這幾天太累了,身體免疫力不好。”
進組拍戲為了趕進度,晝夜顛倒或者拍夜戲熬通宵都是很常有的事,為了保持上鏡狀態,她每天也只吃簡單的減脂餐,只是仗著自己年輕身體好而已。
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也怪她前天淋了雨還折騰一番,晚上吹頭也沒吹乾。
想起什麼,許初允又‘啊’了一聲,有些慌亂地問:“我沒帶身份證啊,怎麼辦?”
“沒事,記得身份證號就行。”江聞祈說。
許初允又安靜下來。
測完血壓,很快去看了醫生,量溫度、測血常規,高燒到398°,許初允從前天淋雨後就開始頭疼不舒服,只是之前是低燒,又喝了萍姨給的感冒沖劑,被她忽視了。
如果不是江聞祈凌晨回來發現她躺在沙發上燒得不省人事,確實很危險。
醫生開了就診單,讓她去三樓輸液。
像她這樣半夜發燒的本身是沒有床位的,三甲醫院的住院部向來床位緊張,只能在走廊或者大廳坐著輸液,但許初允還是進了病房。
“這袋輸完了按鈴,你還有兩袋藥,大概早上八點輸完。”護士熟練地操作著,臨走之前又囑咐了一句:“記得讓你男朋友看著,別倒流了。”
“……”許初允很想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