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快速接過。
只是指尖一個不穩。
輕薄的衣料就晃悠悠地飄落在地上。
江聞祈先她一步撿起來,倚著門薄唇微勾:“我重新給你拿。”
“……不用了!”許初允果斷拒絕,“我自己來。”
洗完澡後,許初允將衛生間裡的吹風機拿出來,“你也快去洗吧。”
“嗯。”江聞祈放下手機,起身,卻並不是去浴室,而是走到許初允身邊。
許初允剛坐在床邊將吹風機的插頭插好,江聞祈就極其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開啟開關,試了下溫度,替她吹起頭髮來。
溫熱的暖風徐徐吹過,他以指為梳,輕按著她的頭皮,為她吹頭髮。
很難想象,那雙簽署過無數合同檔案,輕而易舉就攪動商界風雲的手,此刻正在專心地替她吹頭髮。
待給許初允吹完頭髮,江聞祈去洗澡。許初允便爬上床,看了一下微信裡的訊息,又隨便刷了下微博。
只是小號天天都在給她推送江聞祈相關的新聞。
看到評論區無數人叫他老公,自稱是江太太,明明知道別人只是玩梗,許初允心澗卻還是泛起微澀的潮汐。
她看得太過入神。
身側的床輕微凹陷,許初允才發現江聞祈已經洗完澡回來。
江聞祈在她身側上床,許初允很自覺地放下手機,挪過去,在他懷裡找了個習慣的姿勢,舒舒服服地靠著。
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清清爽爽的,混著屬於他的面板的味道。
溫暖又幹淨。
“快給我講。”她扯了扯他的睡衣衣角,“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到底為什麼會紋在那裡?”
江聞祈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是拿來遮疤痕的。”
“……疤痕?”許初允睜大了眼,“怎麼會是疤痕……”
手腕上的疤痕。
她察覺到什麼,瞬間止住了話音,不敢再問。
江聞祈輕輕把玩著她的手指,昏暗的室內,他輪廓清雋深邃,神色有些晦暗不清,語調也低低的,“嗯,是疤痕。”
“為什麼會……”許初允說了幾個字,又頓住。
江聞祈輕描淡寫道:“小時候,母
() 親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時,會傷害自己,我力氣太小,只能這樣阻止她。”
許初咬住唇,剋制住倒吸一口冷氣的衝動。
到底是怎樣的母親,才會……在兒子的手腕上這樣。
“這是《百夢一事去》裡的一句詩,她走得很解脫,後來我紋了這個,來掩蓋疤痕。”
許初允心口微窒,像是心臟被人捏了一下。
她低頭去仔細端詳他的手腕,觀察得很認真。
只是紋身師的功力很到位,能感覺出來有過橫豎的傷疤,卻無法仔細辨別,究竟是哪種利器造成的痕跡。
許初允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手,輕輕吹了口氣,忍著喉間的哽音問:“……還痛不痛?”
江聞祈看著許初允小心翼翼的動作,很淡地笑了下,重新戴上腕錶遮住,“過去很久了,不痛。必要的時候,能用它來提醒某個人。”
許初允恍然明白了一些。
然而更多的疑問撲面而來。
為什麼他的母親精神不穩定?他的父親江永濤一共三任妻子,他母親又是哪一任?為什麼會落得這個結局。
聽江聞祈淡然的口吻,又為什麼會用這個來提醒他父親?
太多未知,許初允隱隱約約感覺,背後是更大的謎團。
像黑暗牆角不為人知的隱事,潮溼又逼仄。
又或許是無人知曉被掩埋的往事,深挖出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