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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昇正坐在手術室門口等戚嶼,見姜瑩端著一杯咖啡從遠處走過來,忙起身恭敬道:“姜阿姨……”
姜瑩抬手示意他坐下,把手中的咖啡遞給他,也跟著坐下來。
“事情的經過我都聽說了,小傅,謝謝你救了戚嶼。”
傅延昇接過咖啡,眼皮微垂:“不用謝我,我答應過您會保護好他,卻仍然讓他受了驚,受了傷,對不起……”
“你怎麼還這樣想?”姜瑩伸手覆上傅延昇的膝蓋,“你又不在他身邊,發生這些事你也預料不到的,不是麼?如果不是你,戚嶼恐怕也沒能這麼快被解救出來……”
“可我當時如果在他身邊,他可能根本不會出這種事……”傅延昇搖搖頭,嘆氣道,“算了,沒有如果,您也千萬別說謝謝,我承受不起。”
男人平靜地說著這些話,看上去就像他素來表現得那樣穩重從容,可姜瑩卻在對方的沉默中體會出了一股漫無邊際的自責。
那不是一個沒盡到責任的人會有的狀態,而是由愛產生的強大共情力,因為把對方當成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懼之所懼,痛之所痛。
姜瑩心中動容,淚光閃爍:“傅延昇,你和你的父親先後救了戚嶼兩次,你不但是戚嶼的恩人,也是我們家的恩人,不要多想了,他現在平安無事,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傅延昇納悶道:“我父親?”
姜瑩微微一愣:“戚嶼沒告訴你?”
見傅延昇一臉茫然,姜瑩立即把戚嶼八歲那年發生的事娓娓道來,說:“戚嶼這麼多年,也一直惦記著救過他的那個叔叔,兩年前還問起過一次。”
傅延昇:“兩年前?”
姜瑩:“嗯,大概是兩年前的四月份,那時小楓剛談戀愛,他回國來,不知怎麼問起我,那個戴佛珠的叔叔去了哪裡……後來戚嶼要請你來身邊做老師,源誠查了你的背景資料,如果資料無誤,你的父親傅閒就是十四年前救過戚嶼的恩人,源誠應該也將這事告訴過戚嶼了。”
傅延昇回想了一番,十四年前他已經去t 大唸書了,當年放假回來,好像是聽父親講故事一般說起過救了一個老總的兒子,但他完全沒想到那個人就是戚嶼!
此時細細一想,傅延昇頓覺感慨萬千,難怪戚嶼從見到他以後,就老對他手上的佛珠有興趣……
姜瑩看向傅延昇道:“不管如何,這也算是冥冥中的緣分吧,等有機會,我們兩家人一定要好好聚一聚,讓我們跟你父親也敘敘舊。”
正說著,手術室外頭的綠燈亮了,傅延昇迅速起身走過去。
醫生推著手術床出來,只見戚嶼面無血色地躺在上面,左手肩部已經做了固定,右手上還在打點滴。
傅延昇問:“順利麼?”
“順利,病人打了全麻,差不多還要一會兒才會醒……”醫生將手術床推到了特需病房,戚源誠和葉欽如聞聲趕了過來,一群人聽說手術順利,紛紛鬆了一口氣。
姜瑩知道這些人都一夜未睡,此時已近中午,見他們面容憔悴,便說:“既然戚嶼已經沒事,你們也不用在這裡等他醒了,先回去吧,等休息好了再來看他。”
“也是,新鳥那邊的談判還擱置著,我們得先回去了……”葉欽如朝傅延昇使了個眼色,“傅總,你留著陪戚總?有什麼情況我直接聯絡你啊。”
傅延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