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的口逼一逼自己,看自己到底願意為戚嶼妥協到哪一步。
戚嶼愣了一下,淡然道:“傅老師,不用勉強,你從沒有承諾過我什麼,也不曾虧欠我什麼。你還記不記得,去年也是在這個地方,我問你,我要怎麼做你才願意來我身邊,你說,如果從你嘴裡說出要求,就有可能變成勉強……這話,我現在也想對你說。”
戚嶼看向傅延昇,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如果你不得不走,那便走,如果你想留下,就留下,我要的,也是你的心甘情願。”
他這番話說得從容不迫,和當初在臨淵公寓故意刺激傅延昇,在假日酒店激將傅延昇都不同。
他沒有賭氣,沒有抱屈,他坦坦蕩蕩,他真心誠意。
傅延昇只覺得一陣肝顫,回想了一番過去,再看戚嶼如今瀟灑的姿態,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自食其果。
男人抓著酒杯,說了一個字:“好。”
不捨之情在心頭氾濫,傅延昇抬手將杯中的竹葉青一飲而盡,酒入愁腸如飲鴆止渴,不解憂愁反叫人愈加心酸。
——好一個心甘情願。
飯後,戚嶼以“為傅延昇餞行”的名義主動買了單,傅延昇接受了。
兩人步出餐館,戚嶼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了,正想給王猛打電話,傅延昇卻制止他道:“今晚跟我回酒店吧。”
戚嶼:“……嗯?”
傅延昇湊近他,意有所指道:“既然是為我餞行,一頓飯怎麼夠,得做全套不是?”
因為上個月出櫃,戚嶼擔心再刺激到爸爸,循規蹈矩了一個月,也生生禁慾了一個月。此時見傅延昇忽然對自己耍起流氓,戚嶼面上一臊,偏頭淡笑:“行,那就滿足你一次。”
兩人打車來到酒店,傅延昇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往床上拱,邊拱邊說:“一個月了,小魚兒,你快想瘋我了……這一個月我真是被你們父子倆搞得寢食難安、愁腸百結,剛剛在飯桌上聽你說完那些話,我才反應過來,我虧大了!我們又沒分手,我為什麼要忍著不跟你上床……”
戚嶼仰著脖子哼道:“你少嘀嘀咕咕的,做不做?我還要在十二點之前回家。”
傅延昇一怔,這小混蛋還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