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喜道:“銳希回來啦!”
確實浪漫
梁銳希的外婆今年才七十一歲, 也是個身材嬌小的老太太,得知外孫要來,她大清早就開始盼著了, 此刻臉都笑出了褶子。
不過她只會講本地方言,嘰裡咕嚕和他們說了一通,周琰都沒聽懂, 只跟著梁銳希叫了聲“外婆”。
梁銳希帶著他進了屋,便對他道:“我先跟我外婆聊會兒,你隨便坐。”
“嗯。”周琰放下東西, 打量著屋內的環境。
只見幾串幹辣椒掛在簷口, 角落裡堆著雜物, 廳裡擺著幾把藤椅, 一張木桌,竹編的籮筐掛在水泥土胚牆上, 透著一股樸素的美。
這樣的自建房在津港隨處可見, 可週琰一想到這是梁銳希從小生活的地方, 心中就泛起一股柔軟的酸楚。就像他三年前第一次來到這裡, 從下了站的那一刻起,他吸入的每一口空氣, 目睹的每一寸景, 都帶了別樣的親切感。
一股花香隨著秋風吹入屋中,周琰不由有些失神,尋香而去, 見隔壁的堂屋連著後院, 隔著紗門, 花壇裡種著一大片茉莉花。
已經是十月, 茉莉竟然還開著, 周琰覺得不可思議,邁步走了出去。
梁銳希在廚房裡和外婆聊了二十來分鐘,端了一盤荸薺出來,見周琰不在客廳,找了一圈才發現對方不知什麼時候去了後院,正負手站在那片茉莉花前發呆。
梁銳希怔忡片刻,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一幕又讓他有一點心跳加速,好像活了二十六年都沒料想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周琰在他老家,他和周琰正在相愛。
梁銳希悄聲走到周琰邊上,把裝了荸薺的盤子往對方跟前湊:“吃不吃?”
周琰回過神來,取了一顆,好奇道:“茉莉不是五六月份才開花嗎?”
“那些都是普通的茉莉花,跟咱們家這個哪能比?我外婆種茉莉種了三十多年,在鎮上都是出了名的,”梁銳希得意洋洋地啃著荸薺,又說,“這些茉莉每年五月開,能一直開到十一月。”
“我也是頭一次見這麼高的茉莉……”周琰驚歎不已,在他有限的認知裡,茉莉花都像是茶樹那樣矮矮的,或者是盆栽。
“嘿嘿,”梁銳希揚揚下巴說,“這一株是老根母樹,最高的時候有兩米多,我小姨想摘花都要找個凳子站上面,被我外婆修剪過後才矮了點,”又指著邊上那些花道。“這幾小株移植出來的,估計是鎮上別人跟她要的。”
見周琰看得目不轉睛,梁銳希便想起那些香皂,笑說:“你要是喜歡,走的時候可以叫我外婆給你刨一株小的出來,帶回海城去,找個盆來養,豈不比我小姨做的肥皂要香?”
“算了,”周琰盈盈一笑,對梁銳希說,“我又不會養花,我養你就夠了。”
梁銳希輕輕地“哧”了一聲,心說一個律所都快撐不下去的人,以後到底誰養誰啊?
看天色快暗了,他說:“進去吧,吃晚飯了。”
兩人返回屋內,落了座,老太太對著周琰熱情地說了幾句,梁銳希幫忙轉述:“我外婆叫你多吃點,別客氣。”
接著他們祖孫倆開始嘰嘰咕咕講方言,周琰依稀聽出他們提到了白芸,老太太連聲嘆氣、愁眉苦臉,梁銳希安慰著她,還指著周琰比劃,老太太感動地給周琰夾菜,梁銳希又急忙阻止。
等吃過飯,周琰才問梁銳希:“你們剛在說什麼?”
“說我小姨去海城找我的時候我正準備考試,你幫了不少忙,我外婆很感謝你。”
周琰又問:“她剛給我夾菜,你為什麼不讓她夾?”
“我跟她講這樣不衛生,把你的飯都弄髒了。”今晚的菜好些都放了辣椒,他外婆一筷子過去,周琰那碗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