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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醫生討論了一會,說了一堆專業術語,什麼造影檢查、腦動脈瘤、顱內毛細血管……梁銳希聽都得雲裡霧裡,只聽明白自己目前只是腦震盪,腦內沒繼續出血,顱壓也沒升高,意識清晰,情況良好。
嚴醫生為他們糾正了幾個表述上的錯誤,又給梁銳希開了些藥,讓他繼續留院觀察且禁食兩天。
梁銳希:“還要禁食?”
嚴醫生瞅了他一眼:“你要不想把膽汁都吐出來就先別吃東西。”說完又翻了翻梁銳希的病例,對周琰道,“他這兩天可能還有頭暈頭痛嘔吐症狀,都是正常的,你也不用過度緊張,腦後被鋼管重擊沒有顱骨骨裂也沒有腦動脈出血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只要他好好遵醫囑,把藥打了,幾天後情況保持穩定就能出院了。”
周琰伸出手:“謝謝嚴醫生。”
那嚴醫生簽完字跟他鬆鬆地握了下手,態度不冷不熱,臨走前頓了頓,又對周琰說:“不過他這情況也不是沒有遲發性出血的可能,傷後72小時是發病高峰,他要是想籤意定監護你就趕緊跟他簽了吧,以防萬一。”
周琰:“……”
梁銳希:“???”
聽到最後一句話,原先神情嚴肅的醫生們紛紛竊笑起來,離開前還有人扭頭用曖昧的眼神打量他們。
梁銳希也有點納悶,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想跟周琰籤意定監護?
他剛想試探周琰,好巧不巧對方的手機響了。周琰趕緊掏出來接聽,說了兩句眉間便浮起了一絲喜色:“行,我知道了,金山路派出所是吧?”
掛了電話對梁銳希道:“昨晚那三個人已經被抓了,警察讓我現在過去一趟。”
梁銳希也是一喜,催他道:“快去!”
“可你……”
“別管我,我現在人都在醫院了,出什麼事醫生還能不管我啊?再說不還有蔣晟麼……誒?我手機呢?”
“這兒。”周琰繞到床頭邊把他的貼身物件取出來,過了一夜他手機已經沒電了,周琰把自己昨晚租的充電寶留給他,又給蔣晟打了個電話,等蔣晟回來交代了他幾句才離開。
“我小姨怎麼說,你跟她說我沒事了麼?”梁銳希問蔣晟。
“說了,她昨晚一晚上沒睡著,剛知道你醒來放心多了,說一會就帶著豆豆過來看你。”
“對了,”梁銳希忐忑道,“我小姨不知道這兩次事跟她有關吧?”
“應該不知道,我沒告訴過她。”
“那就好……”梁銳希鬆了口氣,但回想昨晚周琰的遭遇,他心中依然感到一陣後怕。
雖然這回他是有驚無險,但要是那人下手再重一點,他會不會就這樣一命嗚呼了?再換個假設,要是他昨晚沒趕到,那歹徒直接用鋼棍砸破車窗,或是用車撞了周琰,今天躺在這張病床上的人會不會變成周琰?
梁銳希不敢去想,他甚至已經在後悔自己對那城建公司老總的舉報,後悔自己追究得這麼深……
住院醫生送來藥單讓梁銳希的家屬去繳費,蔣晟先過去了,不一會兒就有個年輕女護士推車進來給他換注射液。
梁銳希望著頭頂幾袋不知道掛到猴年馬月的注射袋,有氣無力道:“謝謝護士。”
護士打量了他一眼,問:“怎麼就你一個人了,你男朋友去哪兒了?”
梁銳希:“……???”
那護士笑說:“就那個姓周的律師,你昨天昏迷後一直抓著他的手不肯放,說你喜歡他,從急診間一路嘀咕到住院部,還說要跟他籤什麼意定監護,要跟他白頭偕老,這事咱們整個醫院都傳遍了,你都不記得了麼?”
“啊?”梁銳希的臉迅速漲紅了,難怪才一晚上他就感覺全世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