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
梁銳希又偷瞄了周琰一眼。
坦白說,除了這些考量,他心裡還有個從不敢宣之於口的秘密。
很早以前,他懷疑過周琰是不是喜歡自己……
但這事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害臊,何況周琰都快要結婚了,真說出來也會顯得可笑。
空氣裡依然瀰漫著奇怪的曖昧感,好在擅長控場的周琰並沒有讓這種氣氛持續太久,他開玩笑問:“聽說你昏迷前還不忘交代你朋友,要給我包個八百八的結婚紅包?”
“蔣晟,你都跟我同學說什麼了?”梁銳希看著蔣晟,心裡直犯嘀咕,這傢伙剛跟人見著面,怎麼什麼都說。
蔣晟整個人還有點懵,從周琰喂梁銳希吃 茉莉花香
“你家住哪兒?還在世紀路那邊麼?”梁銳希問。
他記得周琰畢業後本來是回了南市考公的,但聽說對方在體制內做了一陣,覺得很不適應,半年不到就返回了海城,之後進了一家蠻出名的大律所,還在世紀路租了個公寓。
那年年後他們見過一次面,是他主動約周琰,但周琰看上去很憔悴。
梁銳希可以理解,海城的競爭本來就激烈,何況他們只是本科畢業,即便周琰曾是f大法學院的學生會主席,進了大律所,看的也是專業能力。會不會寫各類訴訟文書,做不做得來調研工作,能不能處理好與委託人的關係,甚至有沒有自己的案源,這些才是決定一個法律新人能否快速立足的東西。
那回見面時,梁銳希明顯感覺到了周琰的疏離,像是忙得已經完全顧不上去維繫朋友間的感情了,整個人沉默寡言,而且從內而外地散發著“以後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不要找我”的氣勢。
而梁銳希也是在那年春節前失去了人生中重要的一位親人,之後差不多有一整年都處在一種近乎於“守喪”的消沉狀態。
兩人的聯絡就是自那之後少起來的,儘管後面也見過幾次面,但都不是特地約見,而是恰好有什麼機會碰上了,聊上兩句,或是有同學組織聚餐,非要把他們都叫過來。
所以,對周琰的印象,梁銳希還停留在對方住世紀路的時候。
但如果周琰還在住世紀路,應該距離凌州二院很遠。
“沒,搬到臨山公園那邊了。”周琰說。
梁銳希想了想,臨山公園距離這也有六七公里,還不如自家近呢。
不過周琰有車,對一個平時以車代步的人來說,這個距離也不算太遠吧。
周琰買的是輛沃爾沃,凌晨四點的海城,高架上一路暢行無阻,十來分鐘就到了他住所附近。
梁銳希見他把車開進時洋廣場地下車庫,不由驚道:“你住這麼高階的地方?”
“不是,只是在這地方停車。”周琰解釋了一句,帶著梁銳希下了車,兩人從停車庫後門出來,穿過一條小巷,進了一片有點破舊的老式小區。
小區裡溼漉漉的柏油路面在路燈下呈現出一種特殊的質感,腳踩在上面發出沙沙聲,混著春泥的氣息,彷彿是柔軟的,讓梁銳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裡跟他想象中周琰會住的地方有點不一樣。
但可能是生病導致的暈眩無力,梁銳希也沒精力四處打量,他亦步亦趨跟著周琰進了其中一幢樓。
兩人輕手輕腳地上了二樓,走到過道盡頭那戶,周琰才掏出鑰匙開了門,低聲道:“進來吧。”
屋內沒開燈,迎面撲來一股茉莉香味,梁銳希伸著脖子聞了聞,有點茫然道:“你屋子裡怎麼香香的?”
周琰身形頓了一下,沒說什麼。
隨即燈亮了。
梁銳希眯了下眼睛,見屋內是完全不同於外面的乾淨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