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其實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年輕、漂亮、性格軟、易於掌控,不會跟他對著幹,又是虞沉的女兒,娶了他可以體現他重視承諾,為中恆帶來良好的名聲效益。
而且虞惜多少也能明白,他給她買這樣買那樣時從中獲得的滿足感。
擁有太多的其他富家千金,是不會感到多麼驚訝的,給不了他這種情緒價值。
她算是他權衡利弊下選擇的最合適的伴侶嗎?
目前來看,是的。
她不是個太過計較的人,大多時候得過且過。從小到大,她沒有得到過唯一而絕對的那種愛,所以也不是很在意沈述是不是真的愛她,有多麼愛她。以前她只是覺得,他們可以過得下去,維持相敬如賓又偶爾甜蜜的生活就可以了。
時至今日才發現,其實她也是在意沈述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她的。
只是,這種微妙的心理變化是在不知不覺中轉變的,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在意這種事情。
「在想什麼?」沈述很敏銳地發現了她的異常。
虞惜搖搖頭,抿唇笑了一下。
可能是因為白天不太愉快的插曲,晚上兩人是在屋子裡吃的,沈述叫了阿姨來做飯,做完就讓她走了。
「怎麼感覺你今天挺沉默的?」飯桌上,他又問她。
[想到了一些事情。]她比劃。
又想起來,沈述連她為什麼不能說話都沒有問過。
他好像,從來都不想去了解她的過去。
或者,對他來說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根本不在意。
沈述觀察了她會兒,皺了皺眉,但什麼都沒有說:「吃飯吧。」
可能是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別的緣故,沈述夜半的時候就覺得胃很疼,強撐著躺了會兒,只好坐起。
他揉著眉頭,回頭看一眼睡得沉沉的虞惜,沒有打擾她,放輕了腳步一個人出去。
胃藥吃完了,他只好套上一件大衣,去樓下買藥。
小區裡的藥店關門了,只有馬路對面街角那家還亮著。
沈述快速穿過馬路,將卡遞給櫃檯前的店員:「一盒莫沙必利。」
「叮咚」一聲,移門開了,幾個穿得流裡流氣的小青年走進來,有男有女,又唱又跳,顯然是大半夜喝高了。
見他們往這邊過來,沈述皺眉,下意識往旁邊側了側。
不願跟這種人打交道。
誰知,他此舉像是刺激到了對方,其中一個小青年指著他鼻子嚷嚷:「什麼意思?咱哥幾個有病菌啊?」
「人家是上等人,能跟咱們一樣嗎?」另一個喝高的譏誚道,目光掃過沈述的衣著。
「上等人也跟咱們進一家藥店哪?」
「哈哈哈哈。」
沈述不想搭理,回頭接了店員遞來的藥就要離開。
一個聲音忽然叫住他:「姐夫?」
沈述聞聲回頭,看到了周黎。
周黎挑了挑眉,似乎是很意外會在這裡看見他。
沈述對她點了下頭,沒有深談的打算。
周黎卻說:「這兩天我一直在找你,不過去你公司你那個助理說你不在,精得很,也不願意透露你的行程,沒想到倒是在這裡遇到了。」
沈述神色冷淡,沒開口,等著她下面的話。
有預感,不是什麼好話。
周黎觀察了會兒他的表情,似乎覺得看不出什麼端倪,沒什麼意思了:「我想跟你說關於我姐的事情。」
她轉身掃了眼身邊的同伴,露出嫌惡的表情,「你確定要在這兒說?」
沈述沉吟了會兒,從大衣胸袋裡抽出一張名片,轉身跟店員接了筆,在底部寫下一行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