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就兩個人,是誰幫她擦身幫她換的衣服一目瞭然。
她捧住臉,掌心還是熱熱的燙。
被單上都是汗,綢緞的絲套,很容易泛褶,拉來碾去折騰了一晚自然都是堆疊出來的褶皺。
她坐了會兒才穿了拖鞋下地,還是感覺有點痛。
不過她倒也沒有那麼嬌氣,去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去了餐廳裡。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沈述坐在一側看報紙。他個子很高,坐姿筆挺卻鬆弛,包裹在西褲中的雙腿自然地交疊著。
晨起的陽光從一側玻璃窗外灑進,攏住他一邊肩膀,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翻過一頁,半明半寐,襯得面板冷白,更顯清貴。
沈述的鼻樑高而挺直,嘴唇很薄,弧線明顯,不說話微微抿著的時候看著就比較鋒利,眼珠在逆光裡是很淡很淡的琥珀色,很有距離感。
虞惜以前就怵他,每次見到他都會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毫不客氣訓人的模樣,一顆心就會揪起來。
不能怪她膽子小,這人的氣勢實在太足。
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沈述從報紙裡抬了一下頭,笑:「起來了?」
語氣比往日似乎還要溫柔些。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虞惜還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垂下頭點了點頭。
「過來坐。」沈述放下報紙,給她盛了一碗小米粥。
麵包和牛排、煎蛋等擱在保溫盒裡,取出來吃正好,牛奶也是熱過的。
「忘了問你,是喝咖啡還是牛奶了?」他拿到一半停頓了一下,轉而問她。
虞惜走到他對面坐下,在手機上敲字:[牛奶。]
沈述輕笑:「我猜也是。」
他給她插上吸管,放到她面前。
虞惜:「……」
是什麼啊?還給她插吸管……她看著很幼稚嗎?
明明,明明都已經……
第9章 鑽戒
明明,明明都已經……
虞惜下意識垂下頭,用叉子插了一小塊牛肉送入嘴裡。
牛扒煎得很嫩,香味在她唇齒間溢開。
真的很好吃。
不管是肉質還是醬汁,都不是她以前在百來塊一頓的自助餐廳吃的可以比的。以沈述的生活質量,她毫不懷疑這看似普通的牛肉是今早從國外空運過來的新鮮食材。
這手藝,肯定也不是他做的,應該是廚師一早過來煎好了放入保溫箱裡的。
「好吃嗎?」沈述見她默默吃著,忍不住問她一句。
虞惜點點頭。
沈述微笑:「那以後就讓這個廚師來做。想吃什麼,你可以告訴他。」
她怔了下,又乖巧地點了點頭。
「下午有什麼活動嗎?」吃得快差不多了,沈述又問她。
虞惜搖頭,今天是禮拜天。
她的社交圈不廣,也就江初意這幾個大學朋友還在聯絡,她本就不是喜歡交友的人,結婚前也就是偶爾才出去逛逛,更多時候是待在家裡,或者去教教福利院的孩子跳舞。
「那下午去挑鑽戒吧。」沈述說。
虞惜怔了下,點頭。
他們領證得很突然,婚宴在即,婚紗照都沒拍,只挑了婚紗,鑽戒也還沒選,更別提蜜月旅遊之類的事情了。
他們本就不是因為感情結的婚,沈述也很忙,她不好提,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
下午2點,銀頂邁巴赫停靠在小區地面上。
虞惜跟著沈述走出入戶大廳,一眼就看到了隨行過來的魏凌。
魏凌對她笑得如沐春風:「夫人。」彎腰親自替她開啟後座車門。
虞惜有些拘謹地對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