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站得不是很靠前,也不在顯眼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他,她心裡就安定下來。
無來由的,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好像知道,有那麼一個人總是會無條件地支援自己一樣。
而且有些事兒做之前很擔心自己做不好,可真的去做以後,其實也就那樣。她深吸一口氣,漸漸鎮定下來。
其實無非是上任感言,她組織了一下來之前兩人討論過的要說的話,言簡意賅地介紹了一下自己。
到場的也有記者,有人問她為什麼年紀輕輕能坐上這個位置,是否是內部調動之類。
簡而言之,懷疑此次調任的公平性。
虞惜彎腰調整了一下話筒,掃視了一下四周,笑道:「我之前就在康博香港分部工作,後來才調任回京,在公司的履歷都有據可查,絕非突然升任。能坐上這個位置,我也挺意外的,不過,對於董事會的信任和認可,我必然回報以最大的熱忱,盡心盡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意思是她已經在康博做很久了,並不是突然就坐到副總這個位置,且她的職位調動是董事會一致透過的,並不是什麼特殊操作。
那記者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見她這樣大方,反而笑了一下。
此後又有一些人提出問題,鎂光燈對著她打,虞惜發現自己越來越從容。
果然,人只要不害怕,打心底裡相信自己,就沒有什麼害怕的。
結束時,她步伐優雅地下了臺。只是,走到無人處拍著胸脯鬆了口氣,暗道終於結束了。
站了起碼一個多小時,高跟鞋磨得她腳疼。
她抬頭就看到沈述從走廊盡頭走來,還未靠近就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虞惜也笑了,跑過去撲到他懷裡。
沈述緊張的聲音下意識響起:「慢點兒,不怕崴了腳啊——」
虞惜直接踢掉了鞋子,趴到他背上撒嬌:「腳好疼,你揹我回去吧,下午沒事兒。我好累啊——」
沈述笑,單手勾起她的鞋子,背著她一步一步離開。
「怎麼之前不跟我說要競選副總的事情?」他挺詫異的,還是上任的前一天,她才告訴他的,著實是讓他有點驚訝。
他開完會就趕過來給她打氣了。還以為她不能應付這種場合呢,倒是自己想多了。
「當然是為了賺更多的錢了——」她半開玩笑地說。
當然,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能做好嗎?」其實沈述還是挺擔憂的。
康博雖然只是一個新公司,卻是中恆亞太恆泰資本在生物科技市場上的一個據點,他也怕她做不好。
「那我試試,大不了不行再跑路。」她輕笑,調戲一下他。
沈述回頭覷她,故作嚴肅:「還想試試?上去了就一定要行,試試還是算了吧,免得到時候連累我一起丟人。要是搞出什麼決策失誤股價大跌的事情,我可兜不住。」
虞惜:「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一定會好好乾的!」她不相信連個副總都幹不好。
不過,想是這麼想,其實她這幾天很緊張,幾天幾夜睡不好,只是沒有跟他說罷了。
虞惜緊緊地貼著他,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只覺得從未有過的踏實。她的目光落在他勾著高跟鞋的手指上,黑色的高跟鞋一晃一晃的,分明是肅穆的顏色,卻像是搖擺著的小船,徒生說不盡的俏皮。
她一顆心似乎在他手掌中跳動、搖擺,要飛往更自由的天地。
如果這輩子有一個懂她理解她並且希望她越來越好的人,那必然是沈述。
未來的路還很長,但這一刻她很確信,她這輩子只想和他在一起。因為她清楚,他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也是最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