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星辰閃爍。
一身白衣沐浴在月光之下,在他的對面,好幾名黑衣刺客手持武器伺機而上。
燭方剛剛趕到時,那些黑衣刺客便已盡數死在了觀溟的劍下。那柄劍染著血,劍身散發出逼人的寒氣。
“他們是……”
“鳳族的暗衛,想必是庭燎派來的。”觀溟說著看向他:“師兄這麼晚還未休息?”
總不可能說是因為今晚一個人睡不著……
燭方略一沉吟,假裝打了個哈欠道:“聽見你半夜出門,擔心出了什麼事,所以跟出來看看。”
觀溟聽後眸色微亮,臉上依然面無表情:“讓師兄擔心了。”
“啊……”他剛才是在擔心?燭方也沒多想,點了點頭:“下次就不要單獨行動了,有什麼事記得來找大師兄。”
“嗯。”
二人並肩回了客棧,卻是誰也沒先回房。
燭方此刻毫無睏意,走到樓上又停下腳步,去問觀溟:“你要回去休息了嗎?”
觀溟反問:“師兄呢?”
“今晚的星星挺好看。”燭方指了指夜空:“我打算在外面坐會兒再進去。”
“那我陪著師兄。”
“行。”
他們一起坐在木梯上,頭頂是浩瀚無邊的星河。夜風拂過荷塘,花與葉窸窣作響。
望著天上的星辰,燭方猝不及防地吐出三個字:“謝謝你。”
除了他早已離世的父母,觀溟是唯一一個在意他生死的人。
觀溟默默地看著他,想說什麼到底沒能說出口。
“上回說好了,有機會請你去吃山下最好吃的陽春麵。”說著,燭方從乾坤袋裡翻出之前給觀溟留的荷花酥,“對了,師弟,你嚐嚐這個。”
觀溟接到手上,定定地看著。
“這是荷花酥,是我最喜歡的一種點心。”燭方語氣輕快,眼中更是充滿期待:“快嚐嚐,看你喜不喜歡。”
觀溟輕輕地咬了一口:“喜歡。”
“喜歡就好,上次狐綏送了我整整一盒,就剩下這麼兩塊了。”
聽到這裡,觀溟慢慢停下咀嚼的動作。過了片刻,他才說道:“師兄與那隻狐狸好像很熟。”
“你說狐綏啊……”因為擔心被發現與魔君勾結的事,燭方趕忙撇清關係:“我們其實不熟,他只是把我當成了他的哥哥,所以才一直那樣叫我。”
“是嗎?”
“嗯嗯。”為免觀溟繼續問下去,燭方隨手一指岔開話題:“那顆星星真好看,師弟你快看。”
觀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輕啟薄唇:“熒熒火光,離離亂惑。它的名字叫做熒惑。”
“熒惑?不錯,名字也很好聽。”
“但有人說,它的出現會帶來禍亂與死亡。”
“會嗎?”
“會。”
“那你說來聽聽。”
“嗯。”
燭方一開始還很認真地聽著,沒過一會兒便打起了瞌睡,不知不覺靠在了觀溟的肩上。
“師兄?”
觀溟輕輕喚了一聲,不見回應,又小心翼翼地將人抱了起來。
“狐綏,我要吃荷花酥……”
剛把人放在床上,他就聽見了這聲低語。
觀溟默了默,隨著臉上的寒霜慢慢退去,一抹詭笑重新爬上唇角。
“師兄才誇過我的名字好聽,為何又喊著別人的名字?”他說著坐在床邊,用手指溫柔地描著燭方的輪廓,然後緩緩/探/入/衣/內,“師兄不回答,那就只有懲罰師兄了。”
第15章
月光如水一般瀉入屋內,映著那張含笑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