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之後,眾人準備著分頭行動。還沒等他們動身,魔君長歲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一塊琉璃玉碎片只有一次機會。時辰一到,剩下的人都得死。”
最後一個字的迴音拉得很長,不由令人心裡發怵。
他們分成了三路,分別前往不同的方向。一路是燭方和觀溟,另一路是蕭雪名和跟在她身邊的雪離宗女弟子,還有一路是鏡玄、小師妹以及靈山宗的幾名師弟。
現下的秘境正值初春,山花爛漫,溪水淙淙,溫煦的春風拂面而過。一路走來景色宜人,偶爾遇上幾隻妖獸,也被觀溟一一解決掉了。
燭方隨手摘了朵路邊的山茶花,湊在眼前看了看,狀似無意地說道:“想不到這個魔君長歲竟能創造出如此真實的幻境,不僅如此,他還悄無聲息地抓走了三大劍宗的宗主,我估計天隱子和無語子兩位師叔也在他的手上。你說,他和他的師父白乘霧相比,哪一個更厲害?”
觀溟簡單地做出評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也就是說,魔君長歲比他師父更厲害咯。”燭方道:“但我還是很好奇,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把三宗的弟子都聚在幻境裡。”
“是一種名喚‘鏡’的陣法,也是靈山宗的禁術。任何陣法只需尋得陣眼便可解,唯獨‘鏡’的陣眼虛實難辨,極難找尋。”
燭方默唸了一遍這個字,繼續道:“魔君長歲既然這麼厲害,連三宗宗主都不是他的對手,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反倒費盡心思將我們困入幻境,難道只是單純為了挑撥離間、讓我們自相殘殺?”
“也可能單純覺得這樣有趣。”
“是嗎?你還沒告訴我,白乘霧到底是怎麼死的?”
觀溟默了默,像是思忖了許久才回答:“他想滅掉整個靈山宗,反而死在了靈山宗的劍下。”
“啊?”燭方愣了一瞬,低聲沉吟:“所以,魔君長歲是為了給他師父報仇……”
可是,原主的過去裡為什麼沒有這段記憶?是在穿書的時候出了問題嗎?而且,白乘霧的結局聽起來和原主的劇情竟莫名有些貼切。
燭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們從一片山林中穿過,走了約摸半盞茶的時間,出去時正前方突然有一座高樓平地而起。
二人不約而同繞過前面的高樓,朝著另一邊走去。誰知他們剛走不久,那座高樓又一次出現了在正前方。
連續幾次陰魂不散後,燭方和觀溟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同時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
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即開。門內鑼鼓喧天,熱鬧無比。
看見裡面光景的瞬間,燭方神色微怔,而在他出神的片刻,一道玄色的身影小跑到了面前。
“大師兄,你怎麼還在這兒?”鏡玄急匆匆地催促:“再不去換喜服,等會兒二師兄就要來了。”
“喜服?”
“對啊,今天可是你和二師兄的大喜之日。”
大喜之日?
燭方知道鏡玄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也不可能說出這種話。往身旁看去時,觀溟也已憑空從他身邊消失。如此一來,眼前這一切便是幻象。
不過……這個幻象為何會那麼熟悉呢?就像早在合契之前他們便已成婚了一般。
“大師兄?”鏡玄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是不是高興壞了,快走吧。”
燭方猶豫了片刻,慢吞吞地跟上鏡玄的腳步。
門內的世界與靈山宗無二,鞭炮聲不絕於耳,叫人分不清真假。哪怕知道這一切是虛非實,也讓人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燭方換上喜服邁出大門,抬眼望去,紅色地毯的盡頭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觀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