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每到夜裡總會多出來的痕跡。
灑掃弟子說那晚見過觀溟,可觀溟卻一口否認。
他當時以為觀溟是在撒謊,那如果觀溟沒有撒謊呢?如果連觀溟本人也不知道呢?
因為不知道,觀溟才會困惑在小秘境發生過什麼;因為不知道,觀溟才會在做了那種事後又露出迷茫的眼神。
如此一來,這一切便說得通了。
但不論觀溟如何,都是他一輩子的道侶。
想到最後,燭方偷偷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乖乖地窩進了觀溟的懷裡。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燭方第二天獨自去找了白憐,打算從他嘴裡套出點話來。
這會兒觀溟正在和師叔們忙著準備劍會,並不知道他去了何處,他也趁機偷了個懶。
新入門的弟子住在幽澗峰,同給兩宗修士準備的廂房離得很近。
雖然掌門師尊知道白憐的真實身份是鮫族公主,但在白憐沒有主動暴露之前,對他的待遇和其他弟子沒什麼區別。
只不過白憐從小秘境出來受了點傷,因此天隱子師叔給他另外安排了一個住處。這住處是個單間,比別的入門弟子也就好上那麼一點,勝在清靜。
燭方去得很巧,剛好看見幾名弟子從裡邊出來,看那弟子服的配色正是來靈山宗不久的入門弟子。
“不就是受點傷,還真當自己是錦衣玉食的嬌少爺了,給他送飯他還不吃。”
“他的傷早好了吧,之前說是二師兄救了他,可人家二師兄根本不搭理他。”
“也就他眼巴巴湊上去,還說二師兄要和大師兄解契。”
“這話不是你跟他說的嗎……”
“我說的他也信?大師兄是傻,他是蠢。整天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早就看不慣他了。”
“說誰傻?”燭方一走過去,那幾名弟子迅速閉了嘴,他接著問:“白憐呢?他在嗎?”
“大、大師兄……”幾人急忙低下頭,指了指身後:“白憐正在房間裡。”
“行,知道了。”說完,燭方沒立即走人,而是語氣溫和地問他們:“靈山宗的宗規都學了嗎?”
幾名弟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都學了,二百一十一條,一條沒落。”
“學了便好。”燭方迅速拉下臉色,學著觀溟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回去抄寫五十遍。”
“五十遍?這……”
“嫌少?那就再加五十遍。”
“沒沒沒有,我們這就回去抄寫。”
看著他們轉過身,燭方又添了一句:“錯一個字多抄一遍,再有下次,直接滾出靈山宗。”
“是。”
燭方罰完了那幾名入門弟子,走過去敲了敲白憐的房門。敲了一聲不應,過了半晌適才傳出白憐戒備的聲音。
“誰?”
“是我,你的大師兄。”
聽得裡面一陣窸窣聲響,等了片刻白憐問道:“大師兄有什麼事嗎?”
“有事,和你的二師兄有關。”燭方賣了個關子:“你開門我才說。”
許是聽他提到了觀溟,白憐慢騰騰地過來開了門,側身讓他進到屋內。
燭方還以為他在裡面做什麼,進去看見一桶熱水才知,原來白憐剛剛是在洗澡。
他仍然以白憐的容貌示人,讓燭方更加好奇他是男是女。
“大師兄有話便說吧。”自從撕破臉後,白憐說話更不客氣了,臉色也更臭:“若是來可憐我,大可不必。”
燭方也沒想過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小秘境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怎麼樣?劍傷已經癒合了?”
白憐看著他,不自覺抹了下自己的脖子。
燭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