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先錄一遍對手的影片,拿來和自己對戲,但今天很不湊巧,他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去另一個地方打工了。
這麼長的劇本,要是他一個人順兩遍下來的話,可能會遲到……
這時,練習室的門被敲響了。
他抬起頭,看見仲星燃端了一盤切好的蛋糕進來。
“給,今天杜□□日,我們在隔壁慶祝了一下。”他把蛋糕遞給聞紀年,又欲蓋彌彰地解釋道,“這可不是單獨給你的,機構裡每個人都有。”
聞紀年接過蛋糕,道了聲謝,卻並不吃。
仲星燃看了看他,問:“昨天那幾個在門口堵你的,是什麼人?”
昨天放學時,他看見幾個彪形大漢把聞紀年帶上了車,便讓司機一路跟了上去,結果卻發現那輛車開到了他家裡,雙方也沒有發生衝突的意思。
仲星燃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讓司機在樓下等著,萬一聽見裡面有什麼動靜,就隨時衝上去。
聞紀年垂下眼簾,“來給我介紹工作的。”
不知是出於少年人的面子,還是不想在這個小少爺面前丟人,他生平第一次撒了謊。
“介紹工作?”仲星燃靈光一現,“不會是什麼保安之類的吧,我靠,你還不如來找我,我給你介紹個家教噹噹。”
聞紀年不想和他胡攪蠻纏,轉移話題道:“你能幫我個忙嗎?”
他坐在凳子上,仰頭看人的時候,睫毛卷起來抵住上眼皮,眼尾微微翹起,有種說不出來的好看。澄澈的眼裡沒有絲毫懇求的意思,卻讓人忍不住想答應他所提的所有要求。
仲星燃想都沒想地問:“幹嘛?”
“幫我念一遍這個臺詞,不用太有感情,能順下來就行。”
“操,你讓老子當你的復讀機?”
“不行嗎?”
“……行……吧。”
轟隆一聲雷響。
暴雨傾盆而下,狂風把窗戶吹得發出響動。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隱約對仲星燃埋下了傾慕的種子,只是直到很多年後,他才有勇氣正視這枚早已開花結果的種子……
聞紀年被這聲驚雷炸醒,耳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旁邊躺著睡得不省人事的仲星燃,空氣中迴盪著他均勻的呼吸聲。
腦袋傳來隱隱的疼痛,剛才大段的夢境讓他的思緒有點懵,好像已經分不清那是夢境還是現實。
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爬起來摸索著摁亮螢幕,是張可可打來的。
“喂,什麼事?”
他一邊接通電話,一邊輕輕地下床往外走去。
張可可語氣歡快地說:“聞哥,你現在已經回燕中了是嗎?珍姐那邊說要開個會,說是要商量你進組的事情,問你現在方不方便去一趟公司。”
聞紀年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八點半了,因為外面在下雨,所以天色顯得灰濛濛的,像凌晨四、五點的光景。
“方便,我一會兒就過去。”他回道。
“好嘞,那我跟珍姐說一聲。”張可可答應道,“對了,還有個事,你們昨天回燕中的時候,被狗仔拍到了。聽明明說,今天常姐好像問了他這個事。奇怪,常姐以前根本不在意這種花邊新聞的,所以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一下。”
聞紀年說:“嗯,我知道了。”
他沒太把常曉茹放在心上,反正南島那次估計也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
剛才夢裡的奇特感覺又湧了上來,彷彿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其實從很久以前開始,你就沒那麼討厭仲星燃了。
不是在大學之後,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