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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要問你幹什麼?你我同為掌事奴婢,同等身份,你有什麼資格叫人抓我?」

「她沒有資格,我有沒有這個資格?」伴著怒氣沖沖的聲音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過須臾,謝雲姜已經進了院子。

湘雲忙起身過去:「五娘子……」

「不用說了!」謝雲姜火急火燎地打斷她,伸手一指錦書,「死賤婢,就是你弄壞我的翠紋織錦羽緞大氅?」

錦書瞠目結舌,震驚之餘,都忘了出言辯駁。

湘雲從身後一個婢子手裡接過那個包裹,緩緩開啟。裡面是一條月白為底的織錦大氅,花紋繁複,以名貴的翠羽為飾,滾著金銀二色的流蘇邊。她翻了翻便抖出了邊緣的一個小洞,一看就是人為撕裂的,痛惜道:「今日奴婢奉女郎之命去周執事那兒拿這翠紋織錦羽緞大氅,路上卻遇到了萬石嫗,點名要奴婢去繡房辦差,奴婢分~身乏術,幸虧路上碰上了錦書妹妹。妹妹好心,提出要幫我拿過來,我也就給她了,不料妹妹竟這麼不小心。奴婢失職,還請女郎息怒。」

謝雲姜怒道:「這麼名貴的大氅,我心心念唸了這麼久,你居然半路交給了這個不知底細的賤婢!」她恨到極處,一腳踹到錦書的肩上,力道之大,兩個婆子都沒撐住,錦書往後一倒,一頭栽到槐樹底下,額頭正巧磕著了一個花盆,汩汩地流出血來。

她痛地頭暈目眩,天和地都旋轉起來。

謝雲姜尤不解恨,上去又是兩腳,腳腳踢在要害處。錦書兩眼一閉,失去了知覺。謝雲姜道:「拿冷水來!」

不刻婆子就端來了一桶,照著錦書的頭頂一澆而下。

錦書生生被凍醒,棉衣浸了水,濕噠噠地黏在她的身上,像有千斤重。寒冬臘月的,手腳都彷彿進了冰窟,漸漸麻木了。

謝雲姜冷哼一聲,在臺階上俯視她,輕蔑道:「毀壞主人衣物,這是大不敬,你可知錯?」

錦書茫然地望著她,漸漸回過神來,眼中漸漸爬上了驚懼無比的神色。她向來膽怯,如今在陌生的院子裡當眾受辱,好比被剝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裡,無數雙惡意的眼睛直直洞射到她身上,毫無憐惜。

湘雲走到雲姜身邊細語:「這樣的賤婢,萬萬不能就這樣算了。」

「那依你之見呢,湘雲?」

湘雲巧笑倩兮,一雙美目婉轉地在錦書臉上悠悠一轉,兀自噙了一絲微笑,聲音卻冰冷地彷彿毒蛇吐信:「錯在哪兒,自然是罰哪兒。既然是不小心弄破了娘子的貴重衣物,當然是毛手毛腳的錯。娘子就好好教導她一下,讓她日後知道怎麼輕拿輕放,伺候主子。」

「哦?怎麼個『教導』法?」

湘雲提議道:「娘子上學堂的時候,若是回答不出先生的提問,先生是不是用戒尺責打手心?」

謝雲姜不聰敏,上課被罰是常有的事,當下就沉了臉。

湘雲自知失言,忙繞過了話,快速道:「這個賤婢出身低微,用不著戒尺。後院柴房有荊條,正配她的身份。娘子按照先生的責罰方式來計數,算是全了禮數,教教她怎麼尊敬女郎,怎麼正經當差。」

先生脾氣不好,責罰喜歡打一下,讓她回答問題,或是說錯在哪兒,她經常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裡備受煎熬。可以說,上學是她最不喜歡的事情了——用這個法子對付這個婢子,倒也不錯——謝雲姜眼睛微微一亮,揮手吩咐:「去拿荊條來。」

錦書更不知所措,跪倒在地,頭磕地「咚咚」直響:「五娘子饒命,五娘子饒命。」

湘雲冷笑,好整以暇地說:「你還是留著點力氣,來聆聽女郎等會兒的訓導吧。女郎宅心仁厚,哪裡會要你的命?不過是教教你禮儀,怎麼尊敬主人,怎麼用心辦差罷了。」

一個婆子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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