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盤,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寫“愛與和平”為主題的八百字作文?
想不通。
博安神色憂鬱地將方框裡寫錯的字劃掉,開始想念之前在莫宅的日子。
不用解方程式畫輔助線,還不用寫愛與和平的八百字作文。
這麼看莫廣那樣的冤種老闆似乎都順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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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落日昏黃,秦家樓下停著一輛純黑色轎車,車後座的莫廣蹙眉,頻頻望著腕錶。
霧藍色腕錶上的時針足足轉過兩分,車門才被拉開。
莫廣望著要坐到副駕駛上的博安,眼疾手快出聲道:“等一下。”
博安拉開車門的動作一頓,回頭望著他。
莫廣剛想說坐後面來,卻在看到面前人時愣住了,口中的話沒能說出口。
面前的博安頭髮蓬亂,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耷拉著,鼻子上還塞著一團紙巾,無精打采道:怎麼了莫總?”
莫廣遲疑道:“你去幹嘛了?”
去秦然家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活脫脫像是被妖精折騰得吸乾了精氣一樣。
博安抓了抓自己蓬亂的頭髮道:“去做題了。”
“……”
莫廣狐疑道:“那你鼻子怎麼回事?”
博安憋出句乾巴巴話:“做題弄的。”
補習快結束時,不死心秦然帶著他死磕上午那道題,誰知道磕著磕著,博安一邊畫著輔助線,鼻子就流出了鮮紅的血滴在草稿紙上。
差點沒把秦然給嚇死。
莫廣看上去不大相信,只微微眯起眸子,想起了前幾天秦然帶著博安喝酒的事情。
博安從前被他折騰成那樣子,都不見這一副蔫吧萎靡樣,如今只坐在書桌面前寫寫題就成了這副模樣?
博安望著面前人彷彿並不相信,他乾巴巴念道:“方程式的解法有兩種……”
話沒沒有說完,莫廣就親眼看著博安那堵著鼻子的紙巾漸漸變成了紅色,看樣子像是又出血了。
莫廣:“……”
兩分鐘後,平穩行駛的車內,博安坐在後座,鼻子塞著團乾淨的紙巾,安詳地躺在車椅靠背上。
莫廣則是扣著他的下顎,垂著眸子看著他的臉。
面部上沒有重創擊打的痕跡,應該不是偷偷跑去了地下拳場。
可能真的是做題做出來的。
莫廣輕輕鬆開扣住博安下顎的手指,就聽到面前人含糊道:“莫總,您明天早點來接我行嗎?”
莫廣眉毛一動,面上依舊是一副風行雲淡,然後翹起二郎腿道:“為什麼?”
博安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他心想,為什麼?當然是早來一點就能少寫一點題,早來半個小時說不定就能少寫一套選詞填空!
想到這,他腆著臉真誠道:“因為我怕莫總您忙起來又忘記吃飯。”
“您早點來,我們早點回去吃飯。”
莫廣極力壓下往上翹的嘴角,他神色看起來淡漠,嗓音肅穆道:“真的?”
博安轉過頭,豎起了四根手指虔誠道:“真的,我發誓。”
莫廣也轉頭,他望著博安真誠發誓的樣子,然後伸出手認真地將他發誓多出的一根手指擺了下來糾正道:“錯了。”
“發誓是三根手指。”
說罷,莫廣矜持道:“你現在手勢對了可以再說一次。”
博安:“……”
他僵硬一笑,舉著手,哼哧哼哧地憋出了跟剛才一模一樣的話。
莫廣滿意了,他道:“明天提早一個小時去接你。”
順便再跟秦宇談一談。
博安眼睛一亮,下一秒卻被莫廣扣著下顎微微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