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才昨日夜裡白刀子進紅刀子捅完老人的外孫, 還一腳又重又狠地把人踹飛幾米遠。
任誰知道了都受不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影片裡的老人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甚至因為太高興和太激動,一直用著一種慈愛的目光望著他。
老人好一會才點頭,滿面紅光對著他喃喃道:“好,好……”
老人實在是沒能想到,看上去會孤獨終老一輩子的外孫能夠找到喜歡的人。
有了喜歡的人,莫廣整個人也變得跟有了人氣一樣, 不再像以前死氣沉沉。
老老實實準備認罪的博安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偷偷望了一眼病床上的莫廣,卻發現莫廣耳垂有些點紅,不大自然地偏頭望向了病床頭上的水果。
男人望著水果的目光十分專心致志,彷彿能夠把水果盯出花來一樣。
愣是堅持著沒跟他對視。
影片裡激動的老人已經慈愛地循循善誘地開始讓博安叫外公了。
博安嚥了咽口水,小聲地叫了一聲外公。
老人笑得合不攏嘴,病床上的莫廣也轉回頭, 忽然也叫了一聲外公。
兩聲外公一前一後緊接著,彷彿含有某種極其親暱的關係。
老人高興地笑眯眯地應了聲, 好像恨不得能夠當場給兩人塞一個大紅包。
當影片結束通話前, 老人還依依不捨地讓他們兩人有空就來國外看看他, 他給博安修一個大的跑馬場。
小豹子小豹子。
可不就是意思著青年的跑得快嘛。
他這個老人家當然要好好地替外孫招待好博安。
“外公很喜歡你。”
結束通話影片後,病床上的莫廣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緊張過後的博安吐了一口氣,然後小聲地:“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我捅了您。”
莫廣:“……”
博安繼續小聲道:“還把您踹飛了三米遠。”
莫廣:“……”
他面無表情:“那是你外公還是我外公?”
博安老老實實道:“你的。”
莫廣冷哼一聲道:“那是我外公,我說他很喜歡你就是很喜歡你。”
“誰管你有沒有捅我。”
反正捅了他也不會說出來。
邏輯清晰,無懈可擊。
末了,他又突然對博安道:“過來。”
博安走近了一些,就看到莫廣伸手碰著他脖子上的繃帶面無表情道:“誰弄的?”
“晏柏?”
博安搖了搖頭道:“我自己拆電擊儀的時候弄出來的。”
莫廣不說話了,好一會後他才冷著臉道:“那也是算他弄的。”
明明自個被捅了一刀還被踹飛了好幾米遠,但他對著博安硬是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每一處塗著藥水擦傷和綁著繃帶的地方都要問一遍。
彷彿連一根頭髮絲是怎麼斷的都要問得清清楚楚。
病房中的保鏢已經識趣地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病房裡只剩下兩個人。
當莫廣問完,就開始到博安研究莫廣的傷勢。
莫廣靠在病床上頭,背脊下意識挺直,不動聲色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腹肌輪廓格外分明,人魚線也清晰無比。
博安掀開病服,望著男人腹肌輪廓清晰深刻的腹部上有著一大塊淤青,看上去分外駭人。
莫廣嗓音平淡道:“小傷,不礙事。”
博安憂慮地伸出指尖碰了碰那一大塊看起來十分駭人的淤青,卻沒想到這個舉動讓嗓音平淡的男人耳根瞬間紅了一片。
腹部那一塊傳來微涼的觸感,酥酥麻麻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