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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這整個浣熊市都瀰漫著一股子血腥味,可是,這裡的血腥味明顯更加濃郁一些。
非要舉個例子的話,那就好像是把一坨在鮮血裡泡軟了的爛肉,用絞肉機攪合成黏糊糊的肉泥,再塞到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堵住所有的通風口,就這麼捂上一段時間,等到裡面的腥味完全滲透到了每一絲空氣的縫隙中,更加腐爛,發熱,發酵,這時候你在開啟這個空間,深深的將第一縷飄散出來的味道吸進鼻子裡
嗯,雖然有點誇張,但差不多就是這種味道。
里昂開啟了手電筒,順著這股強烈血腥味的方向照了過去,透過光柱,映入人們眼中的,是橫七豎八,堆積的像小山一樣的屍體,第一眼看過去,足以媲美夢境中最恐怖的一幕。
而再仔細點看就能發現,這些屍體與其他的屍體不同,因為它們的的確確是真的死了,沒有喪屍化,它們有些身上傷痕累累,有些被開膛破肚,更有的,直接沒了頭顱,而且創口平整,象是被極其鋒利的銳器割斷。
“天啊,這裡發生了什麼?”里昂強忍住那幾乎要吐出來的衝動問道,不過,他沒指望有人能給他一個答案。
所以,藉著著手電的光線,他緩緩的走向了那屍體群。
而子良等人自然也跟了上去,低頭檢視著這些恐怖的屍體。
緊接著,子良就又發現,這些屍體的手上,有不少都握著武器,手指摳得緊緊的,這表明,他們在死的時候,正在拼命的反抗著什麼。而且大多數的屍體,胸口上都有一個巨大的創口,胸骨被暴力的掰斷,裡面的內臟不知所蹤,只留下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那股強烈的血腥味兒大部分也是從這血窟窿裡散發出來的。
漢尼拔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這血腥的味道,他蹲了下來,近距離的觀察著一具無頭屍體
“中樞神經所透過的頸椎被斬斷,使他們在一瞬間死亡,可能連慘叫都沒有,很難想象是什麼樣的敵人能有如此快速,而且精準的攻擊方式。”
好吧,悽慘的死狀,再加上漢尼拔這添油加醋的解析,讓里昂的後腦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本來他以為喪屍犬就已經夠可怕的了,但是很顯然,在這還有一種更加可怕的敵人,而且自己對那玩意還一無所知。
他艱難的嚥下了嘴裡的口水,舉起手電,讓光線越過屍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猛地緊繃了起來
那過道里黑得象打翻了墨水瓶,吞噬著手電的燈光,黑暗是可怕的,而寂靜的黑暗更可怕,慘白的電筒光束勉強照亮了走廊的牆面,但那不是牆面應該有的顏色!
牆面上那是血!大量的血!大量飛濺到牆上已經乾涸的血!一片接著一片,簡直象是把牆給重新刷了一遍似的。地面上也一樣,厚厚的一層,糊在地板上,像是通向某種生物的內臟之中,垂死一般的反射著手電的光亮。
里昂拼命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持槍的手不禁握得關節發白。
這時
一種輕微而又若有若無的聲音引起了里昂的注意,象是昆蟲在木地板上爬動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把電筒往地下照去,地上除了一動不動的屍體和乾涸的血跡以外,什麼也沒有。
聲音又再次從幽深的過道里傳來,如同地獄鬼魅般輕微而幽遠。里昂停下不動了,他想聽清這到底是什麼聲音。電筒緩緩地照射過每一寸地方,也許是他對找東西有一種先天的自信,所以,他確信在這微弱的光束下,應該沒有東西能逃過自己的眼睛。
可是那聲音卻依舊撩撥著他的耳膜,里昂感到不對勁了,這聲音好象是來自高處,他把電筒慢慢地往高處移去,或許那兒能告訴他點什麼。
僅僅是01秒的功夫,他的腦子嗡的一下,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