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朗聽見他說這話略微皺眉,他靠過來摟住薛眠肩膀小聲問:“誰?火氣這麼大。”
薛眠颳了他一眼示意他安分點:“我經紀人。”
宮朗:“什麼性別?”
薛眠:“你管人傢什麼性別?一邊去——唔、啊!”
宮朗一挑薛眠衣領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大少爺這口咬得狠,血腥味於房間裡瀰漫開來,薛眠痛得一腳踹了過去。褚瓷在電話那端急忙問:“薛眠?你叫什麼?怎麼了?”
薛眠的手機被宮朗拿了過去:“他被我親了一口,害羞了。”
手機的隔音效果很好,一拿走薛眠就什麼都聽不見了。褚瓷似乎問了句宮朗是誰,宮朗從善如流:“我是誰?我是老宮啊……這位小姐,你怎麼說著說著就罵人了?我不是流氓。”
薛眠都要聽笑了,想不到褚瓷如此慧眼識人,一眼就看出了宮朗的本質。見他偷著樂,眉眼彎彎、明眸皓齒,宮朗一瞬間沒了跟電話那頭的經紀人小姐扯淡的心思,他說了句“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家阿眠,有空一起吃個飯”就掛了電話。
薛眠還沒樂完宮朗就撲過來舔他的傷口。甘美溫熱的血液流進了宮朗的喉口,多日以來的乾渴在薛眠的血液下逐漸得以緩解。考慮到這個月自己忘了給宮朗寄血薛眠沒怎麼反抗,想不到對方舔著舔著嫌傷口太小又開始在他肩上磨牙,薛眠火了:“去你媽的,你是狗嗎?”
“怎麼跟你男人說話的?”宮朗道:“再亂說咬死你。”
中午薛眠在宮家吃午餐。宮朗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病去世,父親後來娶了別的omega,宮朗和他父親的關係因此一直不好不壞。昨天回來後宮朗一直沒提及父親的後事,薛眠自然不會主動去問。出乎意料,薛眠下午離開前遇見了宮朗的小叔。
宮朗的小叔單名一個禮字,明明是父輩,看起來卻和他們差不了幾歲。宮禮著一身淺茶色改版唐裝,傾斜的門襟處飾有三粒盤扣,他和薛眠一樣是狐狸眼,但跟薛眠偏媚的眼型不同,宮禮的眼睛凌厲又深邃,偶爾竟會給人看穿人心的錯覺。
宮禮很愛笑,從見面到現在一直都笑眯眯的。他非常友善地同薛眠打了招呼,見他要走了還讓他有空常來玩。見過宮禮,薛眠才明白為什麼宮朗看起來對家族的權益之爭毫不在意。
因為宮禮坐在輪椅上,即使他再優雅、和藹、落落大方,他也是個殘疾人。
一個殘疾人想和宮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爭奪權力,任誰都會覺得異想天開。
他們走前女傭正替宮禮拿過香具。宮禮的手指很白,因保養得當如珠如玉。但又和omega柔弱無骨的五指不同,宮禮修長的手持黑玉香箸向小爐中新增香料。薛眠看見道:“你叔叔好酷啊。”
宮朗按下電梯:“他從我小時候就這樣,喝茶前一定會淨手焚香。”
說到這兒他們都進了電梯,門關上後宮朗不懷好意:“我一直很懷疑,他和人上床前難道也要焚香?”
薛眠:“……”
他早就習慣了宮朗的流氓脾氣:“以前我來你家怎麼沒見過你叔叔?”
宮朗:“我出國後他才回來住,之前小叔好像住在老宅子那邊。”
薛眠應了一聲。
電梯下到車庫,薛眠以為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了,想不到宮朗發動轎跑後忽然道:“以後我要是不在家,你就別過來。”
薛眠雖本來也沒打算來宮家,還是問:“為什麼?”
宮朗:“我小叔這個人不簡單,反正我挺怕他的,你少和他單獨接觸。”
薛眠一愣,這是他第一次從宮朗口中聽到“怕”這個字眼,他還以為宮朗這輩子都沒有怕的東西。薛眠好奇:“他怎麼了?”
“我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