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笑意僵硬地轉過身子。
陸嘉陽沒有看薛眠,一雙漆黑鳳目清清冷冷,其中寒星繚繞。陸嘉陽朝韓易延點了點頭算打招呼,旋即徑直走向了衛生間。韓易延對有些呆滯的薛眠道:“看來下次說別人壞話要小心點,你猜他聽見了多少?”
薛眠不說話,韓易延輕笑:“不過電影也要殺青了,以後你和他大概沒什麼交集,聽見了就聽見吧。”
回到餐桌邊薛眠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陸嘉陽就坐在他的斜對側。薛眠都不敢抬頭同陸嘉陽四目相對。倒是韓易延執起勃艮第杯衝陸嘉陽笑道:“陸先生,我敬你一杯。”
陸嘉陽是個新人,豪包裡除了陳導和薛眠跟他相熟,其他人基本同他沒什麼交集。陳導不可能向陸嘉陽敬酒、薛眠也不會去敬他。換句話說,韓易延這一敬是陸嘉陽今晚喝的第一杯酒。
一秒、兩秒、三秒……
氣氛有些尷尬,陸嘉陽站了起來,他手握紅酒杯的姿勢很漂亮,見他想自己倒酒,韓大公子風度翩翩地替他將酒斟上:“最先聽說導演組招了個新人我還有些擔心,看了陸先生的表演才覺得陳導的誇讚名副其實,陸先生以後必會大有所成,祝星途坦蕩。”
韓易延這一番話說得無可挑剔、臉上的神情也溫文爾雅。但薛眠總覺得他說話做事都帶著刺。陸嘉陽謝過後道:“韓總客氣了,您才是當之無愧的青年才俊,能得您欣賞是我的榮幸。”
陸嘉陽說完淺淺抿了一口杯中酒。韓易延坐下後他才坐下。過了一會兒侍應生替他們走菜,女侍應生不小心碰了碰陸嘉陽的酒杯,薛眠一直注意著那邊,他能肯定女侍應生那一下絕對沒用多少力氣,酒杯卻刺啦一聲碎成了碎片。
“不好意思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那隻勃艮第杯碎得很有藝術感,杯肚支離破碎,剩下完好無損的杯把和杯腳直挺挺地立在桌上。陸嘉陽沒什麼表情地看著自己碎掉的酒杯,他說:“沒關係。”
離開鶴歸樓時薛眠上了韓易延的車。林少東替他新租了公寓,韓易延送他回家。路上薛眠點開了好幾次微信的介面,他想要解釋,一把字打進輸入框他又再三躊躇。
讓陸嘉陽誤會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這樣他會離他遠一些。想到這兒,薛眠刪掉了對話。關掉手機薛眠才發現車已經不知不覺開到了自己住的小區門邊,宮朗的電話在這時撥了進來,韓易延見他盯著手機不接隨口道:“誰?”
薛眠:“宮朗。”
韓易延:“你不接?”
薛眠:“我接電話時你不要說話。”
韓易延點頭。
按下接聽後宮朗的聲音從那端傳來:“在哪兒呢?打了八百個電話都不接。”
薛眠:“快到家了,剛和劇組吃完飯。”
宮朗:“我就在你家樓下,是昨天那個小區吧?你換住處後我還沒來過,正好你帶我看看。”
如果宮朗看見他坐韓易延的邁巴赫回來畫面一定很精彩。薛眠說:“這麼晚了,你來我家樓下幹嘛?”
他邊說邊拼命朝韓易延使眼色,後者像是沒聽到一般將車開進了小區,遠遠看見宮朗的車薛眠都快抓狂了。他沒辦法,只能伸出手不輕不重掐了韓易延一下,同時口裡道:“我路上堵車,可能回來得比較晚。”
韓易延抓住薛眠使壞的手,他在薛眠掌心上一劃,指腹下的面板溫暖細膩。等玩夠了韓易延才慢慢悠悠讓車停了下來。他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如果宮朗看見我們在一起,他會怎麼做?】
薛眠拼命搖頭。
韓易延:【你還真是怕他】。
薛眠摸不準他的心思,只能求饒般握住韓易延的手晃了晃,韓易延執起他們相握的手在薛眠的指背上輕輕一吻。alpha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