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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漱玉笑著奉上銀錢,並伸了手去接包好的桂花糕。
趙臻正猶豫要不要問她,究竟知不知道“一見鍾情”是什麼意思,卻隨著她伸手的動作,透過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她的手腕。
她袖口微褪,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皓腕,手腕纖細,並無其他裝飾。
趙臻的心驀地一沉,先時的那絲隱秘的歡喜瞬間消失乾淨,取而代之的被欺騙的憤怒與驚惶。
他記得很清楚,那裡原本是一個極其古樸的手鐲。
今日她和鄭懷瑾一起走進茶樓時,手鐲還在。現在卻不見了。
那手鐲去了哪裡?答案不言而喻。
姜漱玉提著包好的桂花糕回那車那裡。她正要提著裙子上馬車,腦海裡卻忽的響起小皇帝冰冷的聲音:“手鐲呢?”
“什麼?”姜漱玉沒想到他忽然發問,一時沒反應過來,腳下動作微微一頓。不過她身手敏捷,還是穩穩上了馬車。
“你把手鐲送給了鄭懷瑾?”趙臻的聲音更加冷了,“你手上戴著的,現在沒有了。”
“啊?什麼手鐲?”姜漱玉掃了一眼手腕,“哦?你說那個?那不是手鐲。”
趙臻輕哼了一聲,並不相信:“不是手鐲你戴在手上?”
馬車已開始行駛,姜漱玉坐姿閒散。
她今天已經將平安信送出去,所以心情甚好,對小皇帝的古怪脾氣也不以為意。
她甚至還有閒心繼續安撫他:“我騙你做什麼?你該不會以為我之前一直戴的是手鐲吧?你也太瞧不起我的眼光了。我那其實是……”
姜漱玉皺了皺眉,短時間內想不出該怎麼來描述“承影”。
“不是手鐲?那是什麼?你與鄭懷瑾的定情信物?”小皇帝的聲音隱含譏誚。
她分明就是與同胞兄長不清不楚,還對他狡辯。
姜漱玉“嘖”了一聲:“什麼定情信物?你想象力可真豐富。我都說了我跟他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私情。”她嘆了一口氣,很委屈的樣子:“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卻連信都不信我。”
趙臻:“……”
“都怪我,從來沒有跟你講過。我手上戴的,是我的防身利器。我平時戴習慣了,進宮也忘了取下來。我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擔心別人以此為理由說我攜兵器進宮,圖謀不軌。”姜漱玉思緒急轉,語氣坦蕩,“可我又不能隨意把它丟掉。因為那畢竟是我母親留給我護身的東西。所以我才想著瞞著皇上,把那利器讓我哥拿走。沒想到皇上居然因為這件事,懷疑我們兄妹之間有不倫之情,我……你這樣置我的一片深情於何地?”
事實上,她只見了小皇帝一面,對方五官精緻,相貌美麗,確實令人驚豔,但並不是她喜歡的型別。而且大部分時間裡,他們都在一具軀體內。這樣的情況下,她很難把小皇帝當做正常男人來看待。
她這時候想的更多的是,一定要讓狗皇帝相信,鄭家兄妹之間並無私情。鄭五小姐對他一見鍾情,一往情深,非君不嫁。所以,這些深情款款的表白話語,她毫無心理壓力,張口就來。
——反正這小皇帝因為童年陰影,對男女之事沒有絲毫興趣。她說這話對他也造不成什麼影響,重要的是表明鄭五小姐的態度。
趙臻看不見她的神色,只她的聲音似乎格外真誠,好像還隱約帶著哭腔。現在他透過他的眼睛,還能看清周遭事物,證明她沒有落淚。想象了一下她眼眶微紅的畫面,他莫名地就有些不舒服。
於是,他壓下了心頭的冷語,只意味不明地輕嗤了一聲。
鄭氏言行古怪,她的話,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但不知為何,他又忍不住想:或許她說的未必都是假的呢?她平日裡喜歡鮮豔的衣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