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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安國公的人密切關注著清平巷, 信王的馬車剛停在巷口, 安國公就得到了訊息。
他嘿嘿一笑,立馬讓人備車,他要趕緊去看一看。
如果是與人為善、助人為樂,那沒必要三天兩頭往那邊跑吧?
—— ——
信王趙鈺還不知道有人正在打聽他,他這段時日心內頗為焦躁。妹妹元霜時常哭鬧,又形容憔悴,他一時也分不清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害怕元霜賊心不死,繼續鬧事,一直軟禁她,不願給她自由,但是元霜近來屢次表示,願意接受他的安排,死了對皇帝的心,從此遠嫁,再不回來,只求他看在多年兄妹情分上選一個靠譜的夫婿。
元霜畢竟是上了玉牒的郡主,她的親事,趙鈺不敢擅專,而且兩人三年孝期未滿,他也沒法在這個時候給她挑選夫婿。
趙鈺心情煩躁之餘,忍不住想:也不知皇帝這個時候在做什麼。
他最近見過皇帝一面,隱隱發覺皇帝似是比以前要開心許多,身上那股沉鬱之氣漸漸散去。他也為其開心。但皇帝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他也不清楚。他只要一想起來,就不由自主感到歡喜。然而在歡喜之餘,他又忍不住心生懼意。
他知道,他不應該再想下去,這是很不對的。
然而修剪了將近半個時辰的花後,趙鈺依然沒壓下怪異的心思。
他決定去清平巷走一遭。
柳姑娘當時雖然淪落到要賣身葬父的境地,但也出自書香門第,能識文斷字,也泡得一手好茶。見到趙公子過來,她立刻親自煮茶奉上,態度十分恭敬。
趙鈺抬眸看著她,看著看著神情就有些恍惚,連柳姑娘給他遞茶,他都沒反應過來,手一抖,直接溼了半幅衣袖,餘下的結結實實合在了他大腿上。
柳姑娘慌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她不傻,知道這位趙公子身份不凡,而且富貴有次說漏嘴,說到王府,她已經能斷定這個買了她的公子是個王爺。具體是哪個王爺,她不太清楚,但足以讓她對他生出仰慕之情,小心對待了。
“沒事,沒事。”趙鈺擺了擺手,“是我不小心。”
看著眼中含淚的柳姑娘,他心口微覺酸楚。深吸了一口氣,他才又笑著安撫她:“也不知道幹了以後會不會留下痕跡,可惜這邊沒有替換的衣裳……”
“有的,有的。”柳姑娘急道,“公子,有衣裳的。”
“嗯?”趙鈺頗為詫異,“誰的衣裳?”
柳姑娘眼中還噙著淚,臉上已經生出了紅暈:“是,是……”
一旁的丫鬟已經搶道:“是姑娘給公子做的,還沒來得及送給公子。”
“哦?是麼?給我做的?”趙鈺驚訝。
柳姑娘輕輕點了點頭:“是。”她又吩咐丫鬟:“小月,你去領公子更衣。”
趙鈺驚訝之餘,心內湧起感動,他笑了笑,“好。”
柳姑娘所做的衣衫顯而易見費了很大的心思,針腳細密,尺寸合適。
趙鈺換了衣裳後,甚是誠懇對柳姑娘道:“你有心了。”
他在這邊待了好一會兒,又陪柳姑娘下了幾盤棋,眼看夕陽西下,他才起身告辭。
柳姑娘十分殷切,送他出門。
趙鈺來這邊次數不多,每次柳姑娘都要送他到巷口,他也已經習慣了。
他沒想到兩人告別的一幕,會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安國公才到這兒沒一會兒,就看見了這兩人。
身邊下屬輕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安國公急急忙忙問。
下屬小聲道:“信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