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尚且還能維持局面,若是到了長街上,人潮紛亂,豈不是更加危險?”
劉全一聽,更是冷汗涔涔:“是,陛下說得是。可是,這……這樣下去……”
“慌什麼?朕早令中郎將帶兵策應,以防不測。你看,人來了。”
劉全微怔,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身鐵甲的蕭凜已帶人將這片區域圍得水洩不通。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舒梵甚至來不及反應過來,江照和他帶來的人馬已經是困獸猶鬥。
“你是主事的人?”李玄胤的面孔在寒夜中格外明亮,削薄的唇微微開合,擲地有聲,“放下兵器,朕可以留你一個全屍。”
江照都笑了,雖是隔著遙遙江面而望,他眼中的寒意仍如刀刃般令人心驚。
手中長劍直指皇帝方向,並無懼色。
“狗皇帝,你殺我全家三百六十九口,妄想我束手就擒?痴人說夢!”
李玄胤懶得再說,吩咐左右:“就地正法,別留一個活口。”
“口”字還未落地,他面色微變,鮮血從嘴角溢位。
只消片刻,面白如紙。
劉全臉色大變:“陛下——”
“朕沒事。”皇帝抬手擦去唇角血跡,鎮定道,“去找劉太醫。”
劉全急忙奔入船艙。
“你不好奇自己為什麼會中毒嗎?”江照冷笑,目光不經意掃過他身旁蜷縮在角落裡抱著頭的舒梵。
感覺四周莫名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舒梵後知後覺地抬起頭。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已經嚇呆了,過了會兒才又驚又怒恨不得撕了江照。
怪不得他刺殺前還要過來通知自己,原來一早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在重重護衛中刺殺成功,早就另置毒計,他早就料定她不會助他去殺李玄胤。只是不知,他將毒藥藏在她身上何處?為何一個照面就能催發出來?
李玄胤冰冷的目光更讓她感覺如墜冰窟,好似頭頂懸了一把鍘刀,隨時都要落下。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神色如此陰狠,寒氣森森,讓人不寒而慄。
哪怕是昔年在奪嫡之戰中勝出,將一批又一批反對他的文臣盡皆處死,他也沒有露出過這種神情。
劉太醫奔出來餵給皇帝一顆解毒丸暫時壓住了毒勢,李玄胤仍是面色青白,只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好似淬了冰,凜冽不可直視。
“陛下……”
劉全關切的話還未出口,卻見他忽的笑了一下,俊美的面容倏然陰沉下來:“即刻動手,把這幫反賊就地正法。”
“朕倒要看看,是朕先毒發,還是這幫反賊先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