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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深吸一口氣來平復情緒:“你會作畫嗎?能不能把那個人的模樣給畫下來?”
何老大不好意思:“畫是能畫一點,只是畫的不太像。”
蕭晟少時也學過一段時間作畫。他走至桌邊,快速勾勒幾筆。
王妃的面容立時躍然紙上。
他拿去讓何老大辨認:“是這個人嗎?”
何老大湊上前去細看,認真端詳,仔細回憶:“細看是有點像,但是沒她好看。”
蕭晟感覺自己心跳如擂鼓,聲色不自覺變得冷清,面容也越發冷肅:“說清楚,到底是不是?”
何老大抖了一抖,長長的白鬍子也跟著輕顫:“是,就是!”
“很好。”蕭晟目光微斂,輕聲問,“這個劉雲,是和她一起的嗎?為何分開寫?”
他看其他結伴同行的,都是寫在一處。
“不是不是,這個劉雲我認得,不是第一次來我這兒了。他是兗州人,好像是個鏢師。”
“兗州”二字,又讓晉王心思一動。
同為兗州,還真是巧了。
或許這個鏢師就是護送她的?
如果說先時只是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前去洛陽的沈姓人士是她,那麼現在他的懷疑則又更加重幾分。
出門遠行,找同鄉確實是許多人會做的事情。
看來她身上有些銀錢,在外面也知道請人保護自己,應該不至於吃太多苦。
思及此,蕭晟略略放心一些。
恰好,晉王此前派去兗州的人傳回訊息,王妃並未回兗州去。
對此蕭晟並不意外,她是孤女,在兗州也無親眷,沒回去很正常。
倒是從兗州沈家那裡,得到了關於她的一點新線索。
她祖父原籍洛陽。
兩方訊息相對照,蕭晟基本就能斷定,她是去洛陽了。
去洛陽找人也不容易,不過好歹有了方向,不再是大海撈針,一頭霧水。
——
此時距離沈纖纖離開晉王府,已經過去十三天了。
有戶貼,有路引,有車伕兼鏢師護送,沈纖纖這回出行,非常順利。
劉雲和她年紀相仿,又同是兗州人。兩人飲食習慣相差不大,對美味的喜好出奇的一致。
短短兩三天,他們就熟悉了。
劉雲駕車是一把好手,又快又穩。有時候看他累了,沈纖纖也會主動接過韁繩,代替一陣。
她小時候趕過驢車,勉強算有經驗。而且官道上經常數十里沒有人煙,趕車方便。
是趕路,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正值初冬,離交九尚有一段時間,天氣還不十分寒冷。
沈纖纖坐在車廂裡,時不時地撩起車簾向外看。
冬日的陽光灑在官道上,比起秋天,儼然是另一種風情。
出門在外,生活自然沒有晉王府滋潤。但是看著沿途風光,她暫時忘卻煩惱,心情也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劉雲的外出遠行經驗非常豐富。
恐“沈先”不耐顛簸,他特意車輪裹革,車廂墊褥,常備乾糧清水。
他雖不曾去過洛陽,但上上個月剛護送一車珠寶去了汲縣。
從京城出發,這一路有大半路程,他很都熟悉。
兩人每天日出而行,日落而宿。
連續十來天,他竟然都能找到合適的客棧落腳。
沈纖纖真覺得自己這次是找對人了,她對於劉雲也越發欽佩:“劉大哥,你是怎麼知道,那邊有家客棧的?”
劉雲下巴微抬,驕矜而得意:“天機不可洩露,這種秘密豈能讓你知道?”
佩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