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觸,彷彿有電流閃過,兩人俱是一震。
沈纖纖也清醒了幾分:“多謝你了,我去睡了,好夢。”
她重新回到床上,拿被子遮住頭,過得片刻,覺得悶氣,又將錦被扯下來,緩緩吐一口氣。
大概是折騰了這麼一通,又過了約莫一刻多鐘,她才再次睡去。
至於晉王殿下,入睡得就更難了。
次日清晨出門時,福伯看著王爺,欲言又止。
無須攬鏡自照,蕭晟就知道自己眼下仍有青黑。
他只當沒看見,也不理會。
如此這般過了十來日。
這天晉王吩咐福伯:“本王房中長榻……”
福伯頓時醒悟,他一拍腦袋:“啊呀,是老奴疏忽了,早該撤下的,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先前王爺晚間不用人守夜,這長榻還是因為王妃要侍疾,才特意擺的。
蕭晟面無表情:“本王的意思是,可以換個更長更寬的。”
自從睡在長榻上,他這些天就沒能睡個安穩覺。
“換一個?!”福伯一臉震驚。
然而王爺下一瞬的話,更令他大驚失色。
他竟聽到王爺淡淡地道:“太短了,本王睡著不舒服。”
晉王揚長而去,福伯卻瞠目結舌,在原地站了好久。
他原以為,普通百姓家裡,會有悍婦把自家男人趕去打地鋪。可是他們家王爺英明神武,居然也會被王妃給趕到長榻上去睡嗎?
王妃嬌滴滴的,能做出這種事?
更讓福伯失望的是,王爺竟然不想著重回床上,一展雄風,一振夫綱,而是要求換個舒服點的長榻?
八月的風略微有些涼,福伯感覺自己整顆心都冰涼冰涼的。
王爺的命令,當然是要聽從的。但具體怎麼辦,那得深思熟慮,才能真正體察上意。
當天上午,福伯就藉口要給王爺王妃安排守夜的下人,撤掉原有的長榻,重新換上一條。
在王府為數不多的侍女中挑選一番後,傍晚又假借王爺名義,取消了挑選守夜下人的計劃。
這般苦心折騰,自然是為了維護王爺的顏面,總不能讓人知道這長榻是給王爺準備的。
傍晚晉王回府,福伯上前稟告:“王爺,一切都照您吩咐,安排好了。”
“嗯。”蕭晟也不多想,只揮了揮手。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近來過分關心他和王妃之間的事,福伯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然而到了夜裡,蕭晟一碰長榻,就發現不對了。
新的長榻確實比先前的更長,也更寬敞。
但人剛一坐上去,它就硬生生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幸虧他反應迅捷,才不至於狼狽跌倒。
不止是晉王,連意識有些模糊的沈纖纖也目瞪口呆:“這,壞了啊……”
蕭晟面色鐵青,哪裡猜不到是福伯有意為之?
此時福伯正在房內愜意地喝著小酒,期待而得意。
他也曾娶過妻,年輕夫妻之間那點小招數,又怎會不知道?
王爺不用太感激他,這和被迫打地鋪時故意弄溼被褥,是一樣的伎倆,他熟得很。
重重打了個噴嚏,福伯揉一揉鼻子,又喝了兩口。
蕭晟暗罵福伯自作主張,又不能命人再擺一條長榻。
他咬了咬牙,儘量神色如常:“今夜,本王與王妃同床共寢,如何?”
這話無異於平地一聲雷。
沈纖纖的慵懶勁兒瞬間被劈得一絲不剩。她瞳孔微縮,下意識裹緊被子:“這,這怎麼能行?”
隨即她又嗚嗚咽咽,故技重施:“九郎,你從前說的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