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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傳來,蕭晟感覺眼前一陣暈眩。猶不忘反手一刺,將身後的偷襲者一劍捅死。
解決掉最後一個黑衣人,他再也支撐不住,竟從馬上跌落下來。
“王爺!”沈纖纖踉蹌著快步上前,眼淚不受控制,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今日的陽光有些刺目,蕭晟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他聽著女子的哭聲,意識漸漸渙散。
明顯能感覺到有眼淚落在他臉上,涼涼的。
他試圖牽起唇角,想要對她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哭什麼?本王說過,決不會讓你再有危險。”
沈纖纖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給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痛。
明明今天危險來臨時,她還暗暗怪他非要帶她進京。但此時此刻,那點不滿早消散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擔憂和心疼。
她鼻腔酸澀得厲害:“我不是為我哭,我是因為你啊……”
然而她這句話,晉王並沒有聽到。
因為他已雙目緊閉,陷入了昏迷中。
荒郊野外,周圍躺著不少屍首,晉王重傷昏迷不醒。百步開外,還有初一生死未知。
沈纖纖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慌亂。
當務之急,是要先把兩人送回城中救治。
所幸他們都還還活著,這是唯一安慰她的事情。
宮中太醫醫術高明,肯定能救他們的。
沈纖纖正要重新整理馬車,將兩人搬至車上,卻聽到不遠處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她心下大驚,面色蒼白。再來一批人?看來是真的逃不過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她終於看清馬上之人。
看見郭明等人熟悉的面容,沈纖纖驟然鬆一口氣。
還好,是自己人。
但下一瞬,她又落下淚來。
他們要是能早來一會兒就好了。
方才王府侍衛與黑衣人拼殺,互有死傷。郭明等人明白,此行主要任務不是拼鬥,而是保護沈姑娘。
親眼看到十幾個黑衣人去追馬車,也不知初一能否應付得過來。
因此他們艱難衝出重圍,追至此處。發現沈纖纖安然無恙,齊齊鬆一口氣,放下心來。但一眼瞥見昏迷的晉王,立刻大吃一驚:“王爺!這是怎麼回事?王爺怎會……”
沈纖纖定一定神,將方才之事簡單說了,末了又急忙道:“快幫我把馬車套好,趕緊帶他們回城找太醫。我只給簡單包紮了一下。”
幾人連忙照辦。
人多力量大,順利套好馬車,將昏迷的兩人小心翼翼安放在車廂內。
車簾被箭矢射得破爛不堪,勉強還能用。
此地不宜久留。郭明駕車,其餘幾人騎馬隨行。
不知是誰瞪了沈纖纖一眼,低聲埋怨:“要不是為了你,王爺也不會……”
他話未說完,郭明就低斥一聲:“胡說什麼呢?這也能怪到沈姑娘頭上?難道不是我們保護不力?”
其實剛看到王爺受傷時,郭明也曾對沈姑娘心生不滿。可轉念一想,她出門祭祀,帶著明衛暗衛,並非孤身犯險,又何錯之有?而且王爺看重她,情願為她拼命。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又怎能遷怒於她?只怕王爺也不會高興。
那人悻悻然不再開口。
沈纖纖抿一抿唇,沒有說話。
郭明紅著眼睛痛罵:“要怪就怪潁川侯!好狠毒的心腸!薛家欺人太甚!”
“是潁川侯做的嗎?”沈纖纖輕聲問。
“不是他,還會是誰?那群黑衣人說奉侯爺之令,手上令牌刻著‘薛’字。京城中,除了潁川侯,又有哪個姓薛的侯爺?還能一下子調遣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