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地就有點心慌。蕭晟眸光輕閃,將視線移開。記起自己左肩傷勢尚未痊癒,改而單臂抱她。
簡單的姿勢變換,卻讓他的眸光為之一沉,有些不可思議。
綿腰如細柳, 堪可盈盈握。
她的腰肢竟是這般纖細柔軟嗎?
然而不過是一瞬之間,蕭晟就收斂了心中雜念, 並對此嗤之以鼻。
美色而已,紅粉骷髏, 何至於此?
抱她上車不過是為了在下人面前給足她顏面罷了。
總不能讓人以為他不記得之後, 就冷淡了她,從而輕視於她。
晉王一下子冷了面容, 快走幾步,左手掀開車簾, 將王妃安放在馬車中。
目送他們出門的福伯等人均暗暗點頭,看來王爺雖說不記得舊事了,但在行動上還是在意重視王妃的。
眼角餘光掃過門口眾人,沈纖纖嫣然一笑, 嬌俏柔媚:“多謝九郎。”
外人面前,該做的戲還是要做的。
“嗯。”蕭晟並不與她目光相對。他放下車簾,本欲騎馬同行,心念微轉,想到郭明曾說,他為了能多陪伴王妃,時常棄馬乘車。
猶豫了一瞬,蕭晟咬一咬牙,掀開車簾,一躍而上。
罷了,三朝回門,眾目睽睽,總得給她幾分薄面。
畢竟是自己招的。
馬車裡突然多了一個人,車廂頓時變得狹小而逼仄。
沈纖纖有些許意外,方才晉王抱她上車時,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情願,她還以為他不乘馬車了呢。
“九郎怎麼不去騎馬?”
蕭晟微微蹙眉,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讓他主動承認說是要陪她,這種哄女人的話又很難說出口。
他略一沉吟,有些生硬地解釋:“左肩傷口尚未痊癒,不便騎馬。”
沈纖纖臉上浮起一絲懊惱:“我倒差點忘了。那你方才抱我不礙事嗎?”
先時一直擔心他醒不過來。他一清醒後,又被他失去四年記憶這件事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倒險些忘了左肩的傷。
看他抱她上車,輕輕鬆鬆,還以為無大礙了呢。
晉王嗤的一聲輕笑,眉目間盡顯慵懶和自信:“你才多重?本王抱你,一隻手就足夠了。”
難道二十三歲的他,在她面前表現得很像手無縛雞之力嗎?
沈纖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沉默了一會兒,悻悻說道:“對,你說的很對。”
雖是肯定的語氣,但不知為何,蕭晟感覺自己似乎聽出了那麼一點點不快。
細想了一下,他說的都是實話,她不高興什麼?
晉王雙眉緊皺,真是麻煩。
馬車朝著昌平侯府的方向駛去。
沈纖纖略微平復心情,再次動了坦白的念頭。
昨晚他可能先入為主,以為她說的是氣話。因此不肯相信,只一味敷衍,鬧得兩人不歡而散。
現在沒有外人,她何不乾脆再試著挑明一次呢?
不過車伕就在外面,兩人說私密話,須得壓低聲音。
猶記得先時,為防止旁人聽到,晉王同她說話幾乎是附耳交談。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沈纖纖打定主意,身子不著痕跡地向晉王挪去。
這點小動作落在蕭晟眼中,他眼眸微眯,沒有作聲。
沈纖纖身體微微前傾,心裡已想好了措辭。
這一次,一定要讓他相信。
然而,就在她距離他的耳朵尚有數寸距離時,馬車忽的一頓,她身子不穩,一個踉蹌,竟直直地撲在他身上,雙唇結結實實地吻上了他的臉頰。
溫香軟玉驟然在側,臉頰還被她兇蠻地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