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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寰捶胸頓足,心塞得無以復加,這小子他孃的太不按套路來了!
不過等他冷靜下來一想,覺得也在情理之中,小螃蟹都知道自己被人發現了,不畏罪潛逃還等著坐以待斃啊?
再說了,“威脅”這種手段是要基於當事人“心虛”或者“害怕”的狀態下才能生效的,譬如拿魏宇寰手上的監控錄影舉例,小螃蟹要是很在乎這些照片被人看到,才會受魏宇寰挾制擺佈。
可丫一男的,本來就比女性更不易受這種道德束縛,而且魏宇寰又不知道他啥職業啥背景,怎麼威脅?難不成滿大街發人裸|照啊?那樣估計照片還沒發到小螃蟹的熟人手裡,魏宇寰就已經被定了個傳播淫|穢物的罪了!
——魏宇寰啊魏宇寰,你真是大腦進水了,竟然拿正人君子(?)那套方法對付這種小無賴,人家吃這一套才怪!
魏宇寰長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擁有了對方的把柄就能穩操勝券,所以任憑對方在籠子裡進進出出,自負地認為那人已是自己掌中之物,放不放手只在他一念之間,結果一著不慎,讓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現下人海茫茫,他還能上哪兒找人去?就算空有1tb的監控錄影也是白搭!
魏宇寰跌坐進真皮轉椅裡,那失落懊惱勁兒,就別提了。
次日,明知春江花景苑已人去樓空,魏宇寰還是驅車過去了一趟。
進門後,他再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房子,看那小螃蟹是否有遺漏物。
可是什麼都沒留下,唯有冰箱裡,可能是實在太倉促,給魏宇寰留了一根奇形怪狀的白蘿蔔。
魏宇寰看著那條彷彿長了腿的蘿蔔,想起上一次被叢遠拋棄的經歷,氣得嘴角直抽搐。
這淡淡的憂桑,是何其的相似啊……
瞧,連一隻蘿蔔,都彷彿對他露出了嘲諷的笑。
魏宇寰重重地關上冰箱門,繞了一圈,來到小螃蟹每天翻牆進來的陽臺。
三層差不多有十來米的高度,看著並不低,雖然每層外牆都有向外突起的景觀臺,有點起到一點踩踏階的作用,但看著還是挺危險的。
晚上黑燈瞎火的,魏宇寰很難想象,那小東西每天要冒多大的危險爬這十米的陽臺,而且有幾次還揹著西瓜爬,萬一不慎摔下去了呢?
他伸出手指一抹沾了鞋泥的窗臺,又轉身看了一眼屋內乾淨的瓷磚和地板,若有所思。
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小子睡覺要用浴袍墊床,進門要脫鞋子,還不把熟食放進冰箱。
因為那人從第一次進來起,就不想讓屋主知道他來過,所以他小心翼翼,儘量不在屋內留下任何痕跡和氣息,也沒有動任何屋主的東西。
可這套公寓實在是太久沒人來了,所以對方的不留痕跡反而處處是痕跡,從一開始借個床睡,到之後借浴室洗澡,再借用廚房做飯,一點點得寸進尺,侵窠佔臼……
在長達幾個月甚至可能是半年的寄居生活下,這棟房子的角角落落,都已經充滿了那個人的味道。
魏宇寰坐在床上,順手拿起床上的浴袍,低頭下意識地聞了一下。
這舉動其實也挺猥瑣,可他失落之下也顧不上自我唾棄了。
入鼻是一陣廉價香皂的青草味,還混著屬於年輕男孩的淡淡體味,其實那小子挺愛乾淨的,雖然窮,穿得也都是些不上檔次的地攤貨,但很講究個人衛生。
這會兒魏宇寰也不嫌棄人家了,矯情地抱著那件睡袍,想著小東西被自己這麼一嚇,昨晚去了哪裡,以後還有地方住嗎,會不會再找一間沒忍住的房子去住,萬一被抓到了咋辦……
想到後來,魏宇寰自己都忍無可忍地給了自己一嘴巴子,罵道,不就一個小賊,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