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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病狀,只有他們兄弟姐妹三人和近身照顧父親的兩個小廝知道。
柳云溪扶著父親的膝蓋,笑著問:“父親,我打算在年底成婚,到時我接你回揚州好嗎?”
柳安年遲緩著點頭,“好啊,成婚好,等你和你妹妹都成了家,我跟你孃親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被父親認成是哥哥已經不是 26
◎擁住脆弱的他◎
懵懂的孩童總會說些令人驚詫的話。
儘管兩人之間只有三歲的年齡差, 但柳云溪以自己活過一世的心智看他,總覺得他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
“你自己都是個孩子, 還想著要幾個孩子。”她隨意的說著,抬手揉揉他的頭髮。
“我是認真的。”
沈玉衡撇了下嘴,一邊任她揉自己的頭,一邊說,“我已經十六了,不小了,別把我看成是孩子。”
柳云溪輕笑一聲,連連應道:“好好好,那我不說你是孩子, 你也不許再說要幾個孩子這樣的話。”
“那是父親說的。”沈玉衡很自然的把未來岳丈搬出來。
柳云溪啼笑皆非,“父親生病了, 他說的話他自己都不記得, 怎麼能當真。他還說你是我的新媳婦呢, 這個你也認?”
本以為少年會很快反駁, 沒想到走在身邊的人卻意外安靜。
她轉頭看過去,藉著牆下懸著燈籠的光亮看清了他羞澀的面容,本就令人驚豔的美貌染上了誘人的嫣紅,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 惹人憐愛。
少年微垂著頭,不好意思看她, 只低低應聲:“嗯……嗯。”
他是認的。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自己連做贅婿都能欣然接受, 自然也能做她的新媳婦。
慢慢走過亮著燈籠的院牆, 映照在少年臉上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 那張光影分明的臉卻印在柳云溪腦海中, 久久揮之不去。
他好可愛。
也很深情。
她不是不知道少年對她的喜歡有多濃烈,只是偶爾見識到他為了她,甚至願意將姿態放到一些世俗無法理解的低位上,仍舊讓她感到受寵若驚。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
她不想在這方面鑽牛角尖,可總是想不明白,也就一直擱不下那一點點疑惑。
感情無法用理性來衡量,她更不會要求他對自己闡述前因後果。
只是在某些時候,就像當下這一刻——被他的“喜歡”打動的瞬間,會想更加深入的瞭解他。
或許某一天,她會撥開愛意簇擁成的繁花,理清纏繞成一團的花枝,清晰的看到他那顆隱藏在最深處的,晶瑩剔透的心。
柳云溪微微一笑,放下了心中升起的那點疑惑。
垂下手去,牽住了他的手。
“回去吧,該吃晚飯了。”
少年轉臉看她,見到那溫柔的笑,心底的歡喜便像被春風吹起,飄到各處,心臟被填的滿滿的。
他點點頭,“嗯,我也餓了。”
回到小院子裡,莊院裡的廚娘剛好送來了晚飯,兩人一起用了飯。
夜色漸深,柳云溪好說歹說,總算哄了沈玉衡回自己房間去睡,關上房門,兩間房只隔著一面牆,這樣近的距離,也算是睡在一處了。
明天醒來就能見到彼此,只是晚上一個人睡,他應該不會太難過吧。
少女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會兒,沒聽到隔壁有開門或是走路的聲音,確認隔壁安靜了很久,才放心的睡了過去。
隔壁房間裡,少年安靜的躺在床上。
來到了新的地方,和心愛的人在環山繞水的小村莊裡住著,還受到了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