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癮。
抱著這樣的念頭,密探們忠心耿耿的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等到正中午,院裡才傳來腳步聲。
腳步聲停在院門裡,對外喚一聲。
“來人。”
箬竹耳朵靈敏,聽到聲響很快趕了過來,分辨出是少年的聲音,忙回:“屬下在,主上現今可好些了?”
少年避而不答,只吩咐:“回府去拿兩件衣裳來。”
隔著門瞧不見少年的模樣,只聽他略微沙啞的聲音中更添了幾分沉穩,箬竹淺淺想了一下,很快便察覺出了不對。
清醒著進門去的是柳小姐,如今卻主上清醒著出來。
只聽他說要去取衣裳,也沒說是男子還是女子穿的,隱約會意,應聲後退了下去。
晨起的白霜在正午的暖陽中融化,溼漉漉的水跡浸溼了一層土壤,踏在地上輕不可聞的腳步聲從門外遠去,少年轉身回到院裡。
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徘徊在廟宇門前,腦中不斷回想著昨夜的春情,又羞又喜。
在院裡踱步一會兒,消耗掉額外的精力後,才抿起唇進去門裡。
觀音像後頭,疲憊不堪的少女側臥在一堆布料上,身上裹著被扯壞的衣裙,在牆邊酣睡不醒。
沈玉衡極力放輕腳步,生怕一點動靜吵醒了她,越是向她走近,心中越是滿溢歡喜,羞澀地低著眉,嘴角卻不受控制的揚起來。
——
柳府裡,時至正午,秀心才從偏房中走出來。
前幾天都是她守夜,今天才得一上午的空閒,睡了一個懶覺。
左瞧右瞧,沒見到旁人,只看到本該在小姐身邊貼身伺候的採晴拿著個小板凳坐在屋簷下,兩手託著腮,心事重重的盯著院門。
秀心走過來問她:“你怎麼在這兒坐著,都這個時辰了,小姐還沒醒嗎?”
採晴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轉過臉去盯著院門,“小姐今兒不在家,我在這兒坐著等她回來。”
說著話,青娘從外頭推門走進來。
她天不亮就去園子裡安排丫鬟們幹活,這會兒回來卻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跟著問:“小姐什麼時候出去的,我今天醒的很早,也沒看到小姐出去啊?”
採晴答:“是昨兒個半夜,小公子出了點事……”
聽到這裡,兩個丫鬟不敢問了。
雖說大家都知道小公子是大周首富張家的人,可他的身份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不說別的,單說她家小姐和那小公子出去了一趟,回來身上就多了個猙獰的傷疤。
她們貼身伺候小姐,瞧見她身上的疤,驚訝於她受過重傷,試探著問幾句,小姐卻什麼都不肯透露。
小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可自從那個小公子到了府上之後,小姐好像多了很多秘密,有些事甚至不能講給她們聽。
這樣真的沒事嗎?
沉默之時,院門外急慌慌跑來一個小廝,站在敞開的院門邊,敲了敲門,將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秀心皺眉看過去:“著急忙慌的,怎麼了?”
小廝躬身回話,“幾位姐姐在就好了,二老爺家的人正在後門上,說是家中缺錢,老太太平時吃的藥都買不起了,只怕要挨不過去,來求問小姐借上一二百兩銀子,先對付過去。”
秀心管著家裡一半的賬,謹記自家小姐的教誨,嘴上一絲空隙也不留,直接拒絕。
“不借,小姐都吩咐過了,他家的人來一概不聽不管,兩家早已分家,借了錢從來都不還,還要在外頭詆譭我們家小姐,這樣的親戚算什麼親戚,去把他趕走就是了。”
小廝聽了也點頭,卻為難:“小的人微言輕,方才也是跟他這樣說的,可那人死皮賴臉的堵在後門上不肯走,說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