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如果不借錢,他就要大聲嚷嚷,叫鄰里都聽見,看咱家的笑話。”
秀心頓時拉下臉,“好個無賴嘴臉,看我不過去罵死他。”
“姐姐別急。”採晴起身拉住她,“這事兒也不是罵兩句就能解決的。”
青娘站在院裡思考了一下,扭頭對小廝說:“沒什麼好同他爭辯的,叫上三四個人過去把他摁了打一頓,他敢叫嚷就繼續打,看他敢賴多久。”
小廝聽了這法子也覺得痛快,“那我這就去辦。”
三人站在院子裡,隨口又閒聊幾句,便各自去忙。
秀心去廚房跟採買的人核對這個月的花銷,青娘和採晴進屋去抱了被褥出來,今天天氣好,正好曬曬被褥。
將被褥晾在竹竿上,用竹條輕輕拍打,將壓實的棉花拍得又松又軟。
正午剛過,又有人朝著院子裡來。
青娘見了,疑惑:“箬竹?”
箬竹看到院子裡有人,鬆了口氣,“兩位姑娘在就好了,小姐要我回來拿兩件衣裳,勞煩兩位姑娘幫忙取一下。”
聽到說是小姐要衣裳,兩人沒有多想,因為平時小姐出去弄髒了衣裳總會抽空回來換,或許是忙的分不開身,所以才派人回來拿過去換。
採晴應聲,“我這就去拿,你在這兒等一會吧。”
進屋後沒多久便包了兩身衣裳在包袱裡,拿給了箬竹。
箬竹接過包袱就要走,採晴在他身後喊住他問,“哎,小姐她現在在哪兒啊,有沒有找到小公子?”
被問了不好不答,箬竹回頭道:“人已經找到了,小姐擔憂了一夜,這會兒有點累,打算在外頭休息一會兒再回府來,兩位姑娘不必擔心。”
聞言,兩人放下心。
“那就好。”
箬竹對二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午後的陽光仍然溫暖,柳府中一切井井有條,時不時有丫鬟低低的說笑聲從園子裡傳出來,更多的是恪守本分,無人吵嚷打鬧。
在另一家柳府中,卻籠罩著壓抑的陰雲,哪怕頭頂照著太陽,眾人臉上的愁雲也散不開。
不光是下人們憂心忡忡,就連陸氏也急的踱步,在廳上走來走去,根本坐不下來。
她看著坐在主位的柳承業,大聲斥責他,“你再不把那個累贅送走,我就回孃家,再不管你的這些破事了。”
柳承業被數落的煩躁不已,攤開雙手無奈道:“當初好端端的把人迎進家門,這才過了多久啊,就要把人送回去,要是給人看到老太太在咱家住一段時間就病成這樣,我的臉往哪兒放啊。”
他憤恨地拍拍自己的臉,只覺得外人審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要是被人罵白眼狼,還不如直接抽耳光在他臉上呢。
陸氏叉著腰,“那我不管,家裡連一個銅板都找不出來了,下人的月錢都沒得發,咱們一家人就得餓死吧。”
柳承業抬頭看她,“你這話說的,家裡不是還有些古董擺件嗎,拿出去換了錢也能應一時急。”
瞧他一副窩囊樣,陸氏氣不打一處來,甩著手給他算賬。“這幾個月,家裡的東西能賣的都賣了,連我的頭面首飾都賣了大半,當初帶進來的嫁妝眼瞅著都要見底了,你是當家作主的人,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嗎。”
聞言,柳承業忽然激動起來,“我有什麼辦法,我有什麼辦法!”
他猛的站起,氣的直跺腳。
“那群無恥小人騙光了我的錢,連官府都說我蠢,那個周老闆留的是假名,他們也抓不著人。我現在是人財兩空,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
他聲音大,他委屈。
陸氏就聲音更大,更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