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她說:“你先下去吧,這些一會我端進去就行了。”
採晴一驚。
若是換他進去,是不是她今天又要一整天見不到小姐了?身為貼身丫鬟,卻連小姐如今的情況都不清楚,她怎能放心呢。
委婉拒絕:“伺候小姐洗漱是我們下人的事,怎麼能讓小公子代勞呢。”
沈玉衡沒有心情同一個下人溝通,語氣放冷了些,“下去吧。”
是命令的語氣,不容爭辯。
採晴委屈著咬了下牙,退後兩步行了個禮,往後頭去了。
房間裡,陽光暖洋洋的灑在床帳上,微涼的房間裡,榻上探出一隻手來,白皙柔軟,撥開床帳,露出榻上初醒的面龐。
柳云溪朦朧著深吸了口氣,看到照在床上的陽光,神志變得清醒起來。
她眨了眨眼,一手撐在床上坐了起來,對外頭喊了聲:“進來吧。”
聽到進門腳步聲,她並沒有多想,直到轉過臉看到架子旁收拾東西的人是沈玉衡,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今天也穿了一身紅,衣料的顏色與那天她在布莊挑的婚服的料子顏色很相近,像夕陽染紅的晚霞,攪了幾絲清透的金光,貴氣又不顯繁重。
她不記得他什麼時候做了這樣一身新衣,但她記得他束髮的髮帶,那條金絲繡花的石榴紅色髮帶,是她前些天送他的。
配這身衣裳,很合適。
少年本就雪白的肌膚,在紅衣的映襯下顯得氣色更佳。
烏黑的長髮紮成馬尾,卻不似往日張揚隨性,大概是他走來的腳步穩重堅毅,才少了幾分少年的稚嫩,多了些沉澱下來的厚重感。
柳云溪微微垂眸,聲音淡淡,“怎麼是你?”
說話間,少年已經走到了床邊。
他站在床邊,不自然的摸了下後頸,解釋說:“你身上的印記還沒消吧,我想著不好給旁人看到,這段時間還是我來近身伺候吧。”
柳云溪不看他,幽怨道:“都說過不讓你往我的屋裡來了。”
還未大婚就做了那事,叫她怎麼好意思面對他呢。
一看到他的眼睛,就會想起那夜的事,瘋狂、炙熱又混亂,禮儀廉恥統統被拋到腦後,臉都要燒起來了。
少女低下頭,沈玉衡卻從她髮間露出的耳上瞥見了一絲春色,粉嫩如桃花,片片落入靜水,在心湖上泛起漣漪。
他臉頰微紅,理直氣壯道:“我只是答應晚上不來,讓你能好好休息,白天來照顧你也是理所應當。”
柳云溪咬著唇不應聲,理解他的做法,卻不開口主動認同。
意會到她預設的態度,少年微微笑了一下,主動坐到她身邊,肩膀靠著肩膀,小心問:“還難受嗎?”
少女眼神微亂,低聲答:“好多了。”
安穩睡了一夜,身上沒再覺得痛。
她答的乾脆,少年坐在身邊聽她聲音怯怯的,仍舊感到十分內疚。
都說男女歡好是極樂,可他那樣毫不節制的放肆,期間也不知道有多久是神志不清的狀態,有好幾次叫她吃痛,哪裡給她嚐到歡愉的滋味,分明只是他單方面的發洩。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沈玉衡愧疚的道歉,手臂挽住她的手臂,手掌摩挲著她的手心。
柳云溪原本還覺得羞,內心深處也有些怕——若婚後,夜裡同床都是那樣的,她恐怕承受不來。
聽到他聲音軟軟地道歉,那種被迫承受的羞恥感才褪去,意識到,他還是原來的他,那夜的粗魯,並不是他的本意。
這才鬆了口氣。
“我又沒怪你,何必認錯。”
聽她這樣說,沈玉衡更愧疚了,歪頭枕在她肩上,聲音低沉道:“我是想好好護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