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遍,娶妻娶賢,再不濟也得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你看那個柳依依,整日扮柔弱裝可憐,也不見她讀什麼書,學學管家、理賬的本事,只憑一張美貌的皮相,能得幾時好。”
“母親教訓的是,兒子謹記在心。”
“你能記住最好。”賀夫人白了他一眼,唸叨,“要我說,柳云溪生得比柳依依標緻多了,品性也好,你要娶妻,她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忽然提到此事,賀延心中微恙。
輕聲說:“先前云溪妹妹叮囑我不要把心思放在情愛上,專心讀書。”
聞言,賀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瞧瞧,這才是一個賢妻該有的樣子。”
未到前院,就聽門口這裡的管家高聲傳話。
“張家公子,賀錢萬兩——”
賀夫人聽見,疑惑著問:“這張家公子是什麼來歷?”
“兒子也不知。”賀延輕輕搖頭。
除了知府過壽時收到過萬兩賀禮,還沒聽說,有哪家收到過這樣重的禮。
賀夫人心中歡喜,叮囑兒子,“別管是哪家,人家竟然送了這麼重的禮,那就是今日的上賓。”
“是。”
正走著,路過偏僻的花廳,餘光瞥見是柳云溪和宋妤坐在裡面。
剛才見識了柳云溪的雷厲風行,欣賞她身上有當家主母的風範,賀夫人滿心的好感,急迫地想要撮合她和自己的兒子。
“今日是我生辰,你也不必讀書,去找云溪說說話吧。”
賀延跟著看過去,發現兩個姑娘坐在裡面,有些猶豫。
賀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催促,“還想什麼,你去跟人家柳姑娘說說話,咱們賀家配一個商賈門戶是綽綽有餘,你只叫她知道咱家有意,這親事就成了大半了。”
“母親,云溪妹妹不一定喜歡我。”賀延很是為難。
“這成婚過日子,談的是柴米油鹽,過的是人情世故,要喜歡做什麼。”
賀夫人重重的拍他的後背,嚴厲道:“你去不去。”
“母親別生氣,我去就是了。”賀延低眉順眼,不得不朝花廳走去。
走到半路,就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從另一條路走來,進了花廳。
只看身形,他隱約記起自己好像見過那個少年,一時還記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少年進去後不久,宋妤便捂嘴偷笑,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賀延越發疑惑,偷偷靠近花廳側面的窗戶,開啟窗戶縫,窺視裡面的情景。
赫然看見,容貌絕美的少年極為親暱的依偎在柳云溪懷中,口中嗔怪。
“怎麼躲到這偏僻地方來,真叫我好找。”
少年膚色雪白,身著紅衣,如同盛放的紅梅,卻生得嬌美妖冶,沒有絲毫寒梅的風骨。
不知羞恥的貼在女兒家身上,柔若無骨,像極了惑人的妖精。
一副賣弄風情,矯揉造作的模樣,莫不是秦樓楚館裡調教出來的人。
云溪妹妹怎會跟這種人在一起?
“在家等我就是,何苦跑一趟。”
印象中溫和守禮的柳云溪,這會兒竟然像鬼迷了心竅一般,手掌搭上少年纖瘦的後腰,寵溺的摟著他,溫柔的撫他長長的髮絲。
賀延越看越氣,眼神死死的盯著,恨不得在少年身上盯出個洞來。
這樣沒規矩的人待在云溪身邊,怕不是要把他的云溪妹妹帶壞了。
一時氣上心頭,沒注意躲藏。
再回過神來,才發現少年伏在少女的肩頭,一雙冷冽的眼睛情緒淡薄的注視著他,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
被那雙眼睛盯住,賀延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後背倏地出了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