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說幾句,看著就是個乖巧的鄰家弟弟,這才幾個月的時間,當初那個清瘦的少年,就抽高了個子,樣貌也比那時更妖冶了。
賀延只敢瞟他一眼,不敢再直視。
看著貌美的少年,賀夫人疑惑的問:“這位公子是?”
“這位是張公子,為夫人的生辰賀禮萬兩。”賀老爺從身後走過來,向自己的夫人介紹。
聞言,賀夫人露出喜悅的笑容,點頭道:“好好,既然是張公子的敬酒,那得我親自來喝才夠禮數。”
伸出手要接少年手上的酒盞,少年的手卻有意躲開了她,把酒盞送到賀延跟前。
“何須賀夫人親自,就照舊,交由賀公子來喝吧。”
輕飄飄的一句,落在賀延耳朵裡,像是聽到了多麼恐怖的威脅似的。
沒等母親開口替他解圍,他便接了酒盞,一飲而盡。
接了一回,還有下一回。
少年自己喝一盞,就讓賀延也喝一盞,喝到第三盞,旁人看著不說話,柳云溪心裡已經著急了。
宋妤陪她站起來,替她開口說:“今日壽宴是為熱鬧,這位公子可別喝的走不動路了。”
“對對,小酌怡情,喝醉就掃興了。”賀老爺也趕忙應和。
這位張公子身份不明,只憑著萬兩賀禮也能看出此人來路不簡單,賀家不敢敗壞貴客的興致,只能迎合著別人的話稍作勸解。
沈玉衡臉色微紅,眼神執拗的盯著已然醉醺醺的賀延,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怒意,才沒當著眾人面打他一頓。
什麼東西,也配讓云溪當眾敬酒。
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來,賀家人主動過來,是對這桌上的姑娘有意。
云溪為著名聲,不願公開與他的婚約,在人前少與他接觸,竟要當著眾人面被迫跟這書呆子喝酒。
他捨不得云溪受一絲委屈,非得給這個蠢貨一個教訓不行。
言語譏諷,“怎麼,賀公子喝的下諸位姑娘的敬酒,偏偏喝不下我的了?”
此言一出,賀夫人聽出他話中所指,自覺理虧,賠笑說:“張公子,我兒喝的是有些多了,還是我來吧。”
主家已經給了臺階下,少年也沒有接話的意思。
柳云溪看他倔強著跟人鬥氣,氣不打一處來,狀似隨意地說了句,“看來這位公子,很喜歡與人斗酒啊。”
聽到她的聲音,少年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低聲說:“只是見賀公子萬花叢中過,來湊個熱鬧罷了。”
二人對視一眼。
看到心上人眼中的慍怒,沈玉衡這才知道自己做事過火了,把手中的酒盞往桌上一放,扭頭走回主桌。
他一走,賀家老爺和夫人也跟著去。
賀延扭捏的站在兩行人中間,看看爹孃,又看向柳云溪和宋妤,露了個羞愧的表情,轉身跟著爹孃走了。
桌上的姑娘盡數坐回來,交頭接耳的談論著方才所見的美少年。
“瞧見沒,剛剛那位公子生的可真是太好看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
“我並不記得賀家與哪個張家有那麼好的關係,這位張公子竟然送了萬兩重禮,出手如此闊綽,一定是權貴家的子弟吧。”
“我原先還覺得賀延算是相貌端正,溫潤如玉的君子,跟張公子比起,他可差遠了。”
“這趟壽宴沒白來,見了這樣一個妙人,回去可得打聽一下這位張公子。”
幾人議論的興高采烈,柳云溪安靜地聽著,不置一詞。
日光偏西,已經開始有人離席。
柳云溪坐在那裡沒心思吃東西,見有人離席,自己也起身離開。
隔著一段距離,沈玉衡沒心思搭理面前微笑奉承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