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服,有本事找老夫人說理去。”
安寧不過片刻,廚房內外又開始了混戰,幾個丫鬟要出去,陸氏帶著人堵在外頭,非要捆了他們不成。
奈何柳承業府裡的下人總共不過十幾人,除去丫鬟婆子,小廝也就四個,還要分神保護夫人,一個沒留心就讓白媽媽帶人跑了出去。
宅子裡又追又逃,連吵帶罵,一路來到餘氏住的客房外。
白媽媽年紀大,腿腳卻很利索,最先跑進餘氏的房間,狼狽的模樣跪到正在拜佛的老太太身旁。
“老夫人……”
餘氏停了手上的佛珠,轉頭看過去,大為驚訝,“怎麼了這是?”
“奴婢們只是在廚房裡吃飯,夫人見我們吃了碗雞蛋羹就發了大脾氣,要把我們都發賣出去呢。”白媽媽可憐兮兮地哭訴。
“竟有此事?”餘氏大驚。
剛搬過來沒享受幾天母慈子孝的好日子,兒媳婦就來挑事了。
緊跟其後,六個丫鬟也跑進來,在堂上跪著,一個個像被欺負蔫兒了的小雞崽子,更襯的其後進來的陸氏一臉兇惡。
看到餘氏,陸氏忙行禮。
“婆母。”
餘氏被白媽媽扶著站起來,“我聽說你要把我身邊的人都發賣了?”
陸氏低頭道:“這幾個丫鬟實在不像話,還有白媽媽,仗著自己資歷大,敢在兒媳面前擺譜,廚房都給他們砸的不像樣子,只有處罰了她們,才能正家規。”
“正家規?我看你是成心不想讓人伺候我吧。”餘氏走到她跟前,坐在椅子上。
“婆母說哪裡話。”
餘氏冷哼一聲,不稀罕看她。
“我家業兒從小聰明機靈,娶了你之後,做什麼都不成事。若不是還有我這個做母親的幫著他,只怕他再過十年八年也做不成這麼大的生意。”
念著自己勞苦功高,擺出伯母的架子來教訓陸氏。
“你有那心思就該想辦法幫著自己夫君成事,而不是來搓磨你婆母。”
陸氏一個當家主母,被當著裡外這麼多下人訓斥,不光恥辱,更有說不出的氣憤。
她只是個管家的婦人,老爺想做什麼從來都不聽她勸,時不時還要讓她回孃家去借錢來補貼生意上的虧空。
這許多委屈不足說給外人聽,偏自家老爺的親孃會擺譜,把她這個兒媳放在眼裡,連帶著這些刁僕也學的仗勢欺人。
陸氏緊咬著牙,反說:“婆母不管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家裡本就沒多少現銀,供養一家子十來口已經很勉強,如今陡然間加了八張嘴,還個個都要吃的好,穿的好,若是婆母,會怎麼辦呢?”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為了銀子。
“不就是銀子嗎,我按月往府上公賬交錢就是了。”餘氏瞥了她一眼,暗罵一聲窮鬼。
氣定神閒地問:“我的花銷,還有這些丫鬟婆子,一個月多少銀子。”
對方給瞭解決方案,陸氏也不想鬧的魚死網破,順著臺階下,“按照這三日的花銷來看,婆母每個月交五十兩銀子就是了。”
五十兩,哼。
餘氏心想自己從前在大兒子府上,光自己一個月的吃食都不止五十兩,果然是換了地方,沒了好富貴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