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模樣清瘦的少年。
“主上,事情已經辦妥。”男人回話,目光始終直視地面。
“我知道了。”沈玉衡側對著兩人,並不正眼看他們。
男人垂著眼睛,低聲又問:“請恕屬下多言,不知那女子是何人,值得主上親自去救。”
提起柳云溪,沈玉衡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下來,“她是我的未婚妻。”
“恭喜主上。”男人不帶情緒的恭賀,眉眼始終低垂。
沈玉衡主動問他:“你似乎有話要說。”
“白天京城那邊傳來訊息,三皇子的人說失了您的蹤跡,要往揚州蘇州江州一帶來找您,也曾往秘閣裡遞信,要秘閣一同配合。”男人言簡意賅的向他彙報了訊息。
聽罷,沈玉衡冷聲答:“無需理會。”
話音剛落,另一個人偷偷抬起頭觀察少年的表情,可惜巷子裡太黑,少年的側臉模糊不清,他始終看不真切。
試探著開口:“恕屬下多嘴,主上意外流落此地,在揚州停留的已經夠久了,您許久沒有聯絡京城的人,三皇子或許等急了,您是不是該早些動身回京。”
聽著那有些陌生的聲音,沈玉衡緩緩側過臉,看了眼那張還算熟悉的面孔。
“我記得你是去年四月入閣的,如今不過一年半,便有資格來我面前回話了?”
少年的聲音天生帶著些稚氣,在下屬面前保持著上位者的疏離,哪怕聲音稚嫩,並未刻意壓低的嗓音落在密探耳中也帶著一種冷冽的威壓。
開頭回話的男人默不作聲,後回話的男人心下打顫,為少年的疑問感到不安。
僵硬地笑著迎合:“都是主上重用,屬下才能有今日。”
“不必謝我,去謝沈晏吧。”
少年只說一句,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少年敏捷的身姿突現到眼前,腰間的匕首被拔,毫不遲疑的捅進了他脖子裡。
男人瞪大了眼珠,張著口還想為自己爭辯,卻只能發出沙啞的呻吟。
脖間流出的鮮血被刀柄擋住,噴湧而出的鮮血向下流進黑衣裡,少年拔出匕首,男人的身體應聲倒下。
他把沾了血的匕首扔到另一個人面前,掏出帕子來擦掉了手上沾到的還溫熱的血。
聲音平靜道:“把屍體處理掉。”
“主上英明。”
“三哥往秘閣塞了不少探子,你回去清查一遍,務必斬盡殺絕,不許留一個活口。”
沈晏往秘閣裡塞人,這件事他很早就已經發覺了,只是前世念著兄弟之情,也把自己視為旁人的工具,才不戳破,默許了沈晏分化、籠絡他的人。
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死過一回,看清了虛假的親情,不會再讓自己為他人所用。
他有了未婚妻,不久之後就會有自己的家,他會全力守護她,絕不允許自己治下的秘閣先亂起來,危及柳云溪。
張進是沈玉衡十三歲接管秘閣後,一路提拔到自己身邊的心腹。
短時間內要殺光秘閣中的外人,張進設想了一下,憂心道:“動靜這麼大,怕是會被人察覺。”
“那就做的隱蔽些,你應該比我熟練。”沈玉衡說著,把沾了血的帕子扔到他手裡。
“是。”張進收起帕子,又拾起了地上的匕首。
“挑兩個底細乾淨的密探,讓他們到城東柳府來找我。”
“屬下遵命。”
夜色漸深,天空密起烏雲,遮蔽了黯淡的星光。
藉著夜色的遮掩,二人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少年翻身上牆,身姿輕盈,幾個躍身便消失在錯落的民坊中。
——
柳府中燈火通明。
偏廳裡,柳依依趴在餘氏腿上,哭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