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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沒有誤會。”沈玉衡扭過臉去,任他胡扯八扯,心意也沒有絲毫動搖。
他已經見過了太陽,體會到了真正的愛,再也不會聽信沈晏那僅存於口的虛假的兄弟情誼。
沈晏卻不在意,一副苦心教導弟弟的好兄長的樣子,“那你怎麼連句話都不傳給我,你若是累了想休息,只要告訴我一聲就好,何必鬧的兄弟鬩牆,兩敗俱傷?”
滿口虛言,究竟幾分真幾分假,沈晏自己分得清嗎?
沈玉衡只當自己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兄長。他總是喜歡扮演一個“好人”,所有信任他、追隨他的人,都會成為他的養分,被他榨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
“你不用說了。”沈玉衡冷著眼看他,不接他的戲碼。
再精彩的戲,演成獨角戲,也會變成一個笑話。
沈晏不見少年有絲毫動容,冷笑一聲,“六弟,你還真是冥頑不靈。”
他背起一隻手,姿態高傲,“你現在還能站在我面前說話,那是因為我還念著些兄弟情分。你如今失蹤在外,連個正經的戶籍都沒有,我在這兒殺了你,又有誰會深究?”
話語中夾雜尖刺,沈玉衡也毫不示弱。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能殺了我。”
聞言,沈晏舒心的笑了幾聲,抬眸看了看天色,悠悠道:“我能不能殺了你,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殺不了我。”
視線落回到少年身上,見那一身乾淨的青緞在陽光中泛著粼粼波光,恍惚間就讓他想起往日那個愛穿青綠的女子。
她曾經是他的女人,雖然他不愛她,可她沒名沒份的呆在他身邊,就是他的人。
他的好弟弟,出現在了他的女人家裡,儘管不知道兩人之間有著什麼關係,可既然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就不得不容他多想。
說起來,前世他也曾看見過向來不露情緒的沈玉衡,曾有過一回,側目去看柳云溪。
那時就覬覦她,那眼下……
沈晏出言試探,“我此行到揚州微服巡查是跟父皇請示過的,每個月都要送書回京彙報行程,若我死在了揚州,你猜猜……跟我扯上關係的柳家還有沒有命活?”
他拿柳家要挾他,極為明顯的試探,可沈玉衡實在難以忍受。
為什麼總要把他珍視的一切毀掉,不肯放過他,一定要把他踩到爛泥裡才甘心嗎?!
少年極力忍耐著,氣的牙根都在打顫,反手把手上的短劍丟了出去。
速度迅猛,穆山看到劍衝著自己來了也來不及躲避,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刃插到自己腿上。
“唔!”
他躬了一下身,趕忙抓住了劍柄,這才沒讓整個劍身都沒進去。
沈晏轉臉看了一眼穆山,回過頭來,眼皮都沒眨一下,輕描淡寫道:“若是教訓一下這些奴才,就能讓六弟消氣,也算他們死得其所了。”
就是這副視人命如草芥的嘴臉,最讓人討厭。
沈玉衡質問他:“你到底想要什麼!”
沈晏微笑著,“當然是尋你回京了,父皇時常掛念你,你出來一趟這樣任性,可是傷透了我們的心啊。”
“我不會回去。”沈玉衡後退半步。
“揚州就這麼好?”沈晏挑了下眉。
看著那張虛偽的嘴臉,彷彿一張巨大的陰影蒙上心頭,拉扯著他不斷下墜,直到被醜陋的驚懼吞噬。
少年不斷在心裡念著“云溪”的名字,即使她不在這兒,也彷彿有她陪在身邊,心上有再多的寒意也能被暖化。
還好云溪不在這兒,不然,她看到沈晏,一定會很痛苦。
沈玉衡冷靜了些,也學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