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不行,這個樣子去她面前,只會讓她起疑。
還沒查清是什麼藥,也不明白沈晏到底是想做什麼,這些事……原本都是因他而起,不該讓云溪被迫和他一同承擔。
如果自己連這點風雨都扛不住,又怎麼敢說能護住她一輩子。
少年咬咬牙,吩咐說:“去幫我跟云溪說一聲,我感覺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府了,衣裳料子只要她喜歡就好,她喜歡,我就都願意。”
“是。”一密探應聲,立即出去。
少年又走了幾步,看著步伐不穩,身旁的密探起身要扶。
“主上,屬下扶您回去吧。”
他抬手拒絕,只道:“不必,如此太惹眼了。”
少年走出宅子,餘下的密探在原地掩埋屍體,收集藥液,各司其職。
布莊裡,掌櫃和夥計一人抱了三匹步,歡歡喜喜的放在桌上供貴客挑選。
柳云溪原坐在桌邊只等著在陽光下再對比一下自己挑選的六匹布,如今聽了元寶的傳話,頓時沒了悠閒的心思。
“不是說他去追小偷了嗎,怎麼會突然不舒服?”
元寶小聲答:“小人也不知道,外頭來傳話的人是這麼說的。”
她又問:“誰來傳的話?”
“說是永盛錢莊的夥計。”
永盛錢莊,她偶爾見到過沈玉衡往永盛錢莊裡去,看裡頭的人對他畢恭畢敬,便知他那“張家公子”的假身份多少也摻著幾分外人難以識破的真。
那應該是他的手下。
讓手下來傳話,必然有要緊事。
她不再浪費時間,站起身吩咐旁邊還在忙著看布料的採晴,“回府。”
往外走了兩步,身後的掌櫃慌忙喊:“柳小姐,您的料子選定了嗎。”
她回過頭,淺淺看了一眼。
明明是最喜慶最瑰麗的紅,卻因心裡埋了一絲擔憂,看那紅色,多了不少危機感。
隨手一指,“就中間那兩匹吧,婚服做好了送到我府上去就是。”
“好嘞。”掌櫃利落應聲。
夥計躬著腰站到門口,“小姐慢走。”
坐進馬車裡,看不到沈玉衡,心裡總有種莫名的不安,更因為沈晏也還在揚州,這種不安就更加危險。
心裡頭著急,催促車伕:“快一點,再趕快一些。”
採晴坐在旁邊陪著,瞧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小聲關心說:“小姐這麼著急幹什麼,馬車跑快了當心顛著著。”
柳云溪惆悵的捂住了臉。
是不是太過放鬆警惕了?或許就不該出來的,萬一玉衡真的遇到危險……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死過一回後,自己只是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可他出現,一點點在她生活中蔓延。
花枝在草叢中紮根,只一點明豔的紅便點綴了平淡的日常,成了她心上最無法被忽視的那一點硃砂痣,若要強行抹去,連根拔起,便是在心上剜下了一個大口子。
就像她胸膛上的傷,近來也還會隱隱作痛,或許永遠無法痊癒如初,也或許傷痛會被疤痕覆蓋,可因他而留下的疤痕永遠都無法抹去,自己也無法忘記。
不,她不要陷入這樣悲傷的境地。
明明,他們都要成親了,哪怕是在荊棘叢中,也能有一絲喘息之機的。
心驚膽戰的回到府中,直奔自己院裡,敲響書房門。
“玉衡,你在裡面嗎?”
“我聽說你不舒服,是哪裡不舒服?讓我進去看一看。”
她著急的推了兩下門,裡頭被落了門栓,她根本打不開,就更著急了。
“云溪,我在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