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不見,彼此只在信裡互相問候,真見了面,總忍不住懟上兩句。
幾個月沒見,劉誠比先前壯實了許多,穿一身灰藍色棉布衣裳,原先總是嬉皮笑臉與人逗趣的樣子,如今也多了些穩重。
他把人從臺階上扶起,打趣道:“想什麼呢,我昨晚值的是夜班,這會兒正好是我休息,而且我聽出來巡邏的兄弟們說德政門這兒有個穿粉衫子的小丫鬟長得俊俏,我想著會不會是故人,才特意選了這條路來走。”
聞言,小姑娘眯起眼睛審視他,“所以說,你是聽見有漂亮姑娘在這兒,故意跑過來偷看的?”
自己隨口說來逗她,她竟然信了。
劉誠忍住笑意,隨口答:“看什麼漂亮姑娘啊,我猜著就是你,先前你給我寫信,不是也說會在年後進京來嗎。”
看小姑娘還是面色不悅,劉誠趕忙轉移了話題,“什麼時候到這兒的,該不會昨天剛到,今天就來找我了吧?”
一邊問著,眼神挑一下,故意同她逗趣。
採晴知道他是有意逗弄自己,可說起上京這事,心裡就笑不出來,悶悶答:“什麼昨天今天,我都在這兒住了半個多月了。”
“半個多月了才來找我啊?”劉誠抱起雙臂,嘖嘖嘆惜,“看來咱們的朋友之誼是我一廂情願了。”
正面看著男人,聽他提起兩人之間的感情時受委屈的樣子,採晴臉頰微紅。
想跟他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算要說,在大街上也不好說。
“哎呀。”她嗔怪一聲,伸手抓住男人的袖子,把人往遠離宮門的方向拽。
忽然被扯了袖子,劉誠一個大男人竟然覺得臉熱。
儘量跟上她的腳步,湊到她身邊小聲說,“唉?採晴你……你這是幹什麼,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你個未出嫁的姑娘,還是注意點吧。”
採晴悶聲答:“事情有點多,這會兒說不明白,找間茶樓坐著說。”
走出宮門前正對的街,拐進了另一條街,二人進了一家茶樓,進了二樓雅間。
坐在茶香清雅的房間裡,劉誠左右看看,坐立不安,為難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喃喃道:“採晴,我不是要責怪你的意思,就是我這個月的月銀還沒發,這雅間太貴了,我……”
“小姐給了我銀子,你不用擔心這些。”採晴平靜地問,“你喜歡喝什麼茶?”
劉誠看了一眼身旁跟進來的店小二,又看向採晴。
“我是個粗人,不懂得品茶,平時只喝最尋常的大葉茶,你跟著你家小姐見識的多,還是你定吧。”
“那就來壺普洱吧。”採晴定下。
“好嘞,二位請稍後。”
小二出去後,不久後再回來,放下一壺茶,為二人斟了茶,便退出去。
雅間中只剩二人,採晴雙手捧著茶杯,眼睛偷偷瞄著坐在桌子對面的男人。
“你不是已經入選了禁衛軍嗎,似乎日子也沒比從前好上多少。”
劉誠苦笑:“天子腳下就這一畝三分地,寸土寸金,咱們普通人在這京城裡頭討生活不容易,我攢著月錢,還想著買間小宅院娶媳婦兒呢。”
前頭都是閒聊,聽到他想娶媳婦兒,採晴的連頓時鼓了起來,扭過臉去鬱悶的吐氣。
“是了,你們男人不是想建功立業就是想娶媳婦兒,腦子裡就沒有別的事。”
看她的反應,劉誠憨笑兩聲,“我把你當朋友才跟你說心裡話的,聽你這語氣,怎麼還不高興起來了。”
採晴轉回臉來,故作平靜,“你如今是心裡惦記著要娶媳婦兒,也不問我是不是還念著蕭大哥了。”
說起此事,劉誠更覺好笑,“這事兒你先前不是在信裡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