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賢王,沈晏。
太傅又驚又怕,隱約猜到沈晏的意圖,緊張著就要往回跑,可又擔心那麼多的皇族勳貴被圍困在廳上,自己現下跑了,就要名聲盡失。
猶豫之時,沈晏已經走到了近前。
“好久不見啊,太傅大人。”
“賢王,你這是要做什麼,帶兵圍府,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呵呵。”沈晏低笑一聲,抬手抓住太傅的髮髻,利索的從腰間拔出劍來,只在一瞬間就抹了他的脖子。
隔著一段距離,被困在廳上的人親眼目睹殺人,紛紛驚慌起來,有幾個膽子小的女眷已經捂著嘴哭出聲來了。
“不要叫喊!”
有人低聲喊了一句,鎮住了廳上驚恐萬分的人,或是沉穩或是慌亂的眼神紛紛注視到那人身上,才見她是靖王妃,那個眾人口中出身低賤的商女。
殺人現場就在前頭,知道賢王魚死網破的癲狂,廳上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更驚訝於柳云溪的鎮定從容。
果然,沈晏殺了太傅後,提著帶血的劍就往這裡來。
眾人驚恐著後退,柳云溪站在原地不動,很快就與眾人拉開了距離。
面對走近的沈晏,她不卑不亢的問:“今日是太子的生辰宴,賢王殿下帶兵圍府,意欲何為?”
沈晏盯著她,忽然笑了一下。
他沒先回她的話,轉頭吩咐手下僅存的幾個暗衛,“去把太子找出來。”
暗衛離開後,沈晏才又看向她:“幾個月前還見過,如今又見,像是隔了幾輩子……你越來越漂亮了。”
恍惚著對她說出這些話,他自己也覺得可笑。
可自己身邊值得信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背叛了他。
回想他一生中最放鬆最安穩的時候,大概就是前世帶柳云溪從揚州入京,未來一切都未有定論,在無事的午後,身邊有她相伴,二人沏一壺茶,下一盤棋。
當時只道是尋常。
他閉了一下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走到了現在的,明明他不曾做錯什麼,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會贏。
看著男人迷惘的眼神,柳云溪低聲提醒:“你最好不要在這裡動刀槍。”
“放心好了,我此行只為太子而來。”沈晏隨手挽著劍柄打了個圈,劍身上甩出的血嚇得縮到後頭的眾人緊張萬分。
他看著眾人的貪生怕死,冠冕堂皇道:“太傅藉由太子之名在朝中籠絡官員,更是在民間私放利錢,大肆斂財,此等奸臣不除,本王心中難安,這才了結了他的性命。”
太子府已被他掌控,皇宮那裡自有顧祥和顧老將軍去攻打。
等他拿著太子的頭顱到皇帝面前,皇帝就算不想把皇位給他,也別無選擇了。
他總是會贏。
沈晏笑著看她,伸手把人往自己面前拉近了些,凝視著那張溫婉可人的面容,腦海中浮現的是無數個日夜,她對他不厭其煩的關心照顧。
那時她對他那樣好,是因為想要皇后之位嗎?
可她從未主動開口要過,是他貪圖她家的錢財,她的美貌柔情,才以皇后之位利誘。
想到這裡,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悶痛起來,彷彿生生被撕裂——
他好後悔……
剛生出這個念頭,沈晏就狠狠咬了下唇,強迫自己不能再往下想了。
他緊箍著她的手腕,語氣淡淡地問:“如今知道後悔了嗎?我給過你選擇的,偏偏你執迷不悟。”
柳云溪沒有抗拒他的拉拽,被他大力拽過去,踉蹌著差點摔到他身上。
站穩後才回答:“你就那麼想看我後悔?”
他抓著她的手腕不放,忍下心中的悶痛和悲傷,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