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恩寵,都是柳家的榮寵,朕知道你對朕有恩,也不曾想過虧待你。”
沈晏悠悠站起,雙手背在身後捻著腕上的一串菩提珠子,口中好生勸告,閒庭信步,走到她面前。
“黃金千兩,綢緞百匹,賜予柳家,還不夠讓你消氣嗎?”
聽到這,柳云溪不由得在心底嗤笑。
如今的柳家早被柳依依和她父親霸佔,那些賞賜下來的金帛,被柳依依的父親,也就是她的叔父全數收入囊中,連一個子兒都沒漏給她。
她想,沈晏不會不知道此事。
他多半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柳云溪只恨自己年少無知,沒能看透沈晏的虛偽寡恩,聽信他的花言巧語,著了魔一樣不惜為他付出一切。
三年前,她在江上救下沈晏。
到如今,她孤身一人,一無所有。
柳云溪目光暗淡,委屈和不甘堵在心頭,連僵硬的應和都說不出口了。
沈晏始終不見她抬起臉來回話,忍著不悅,苦口婆心道:“朕知道你怨朕,但朕對你無意,不願耽誤你一輩子。”
“你還有柳家,依依就只有朕了。”沈晏輕聲念著,深情又無奈。
柳云溪終是沒忍住,冷笑一聲。
他真會給自己找理由。
她想起自己從前救治沈晏的時候,他儒雅端方,溫潤如玉,也是這樣深情款款,對她說——
“你信我,我以我此生榮辱起誓,必不負你。”
她救他性命,送他上京,在得知了他是皇子後,為他的許諾傾盡所有,卻從未細想過,為何他的親信接二連三的消失,替他辦過事的人,又有幾個落了好下場。
沈晏登基為帝后,柳家有了從龍之功,成為京城權貴都欲結交的高門。
她數著下一個吉日,只等沈晏履行承諾,封她為後,等來的卻是堂妹一家封官進爵,被抬進中宮做皇后的,是她的堂妹柳依依。
紅色的婚服刺痛她的雙眼,柳云溪如墜雲端,才明白自己被騙了,徹頭徹尾。
沈晏身為皇帝,強撐著耐心同她說了許多,可柳云溪自從一開始進來跪下,除了零星幾句應答外,什麼都不肯說。
果然,世間如依依那般溫柔舒心的女子最是少有。
他就不該奢望柳云溪能放下對後位的貪心,話說不開,也就不必說了。
“既然你無話可說,朕也不強求,你自回去慢慢想,等想開了,你與依依還是姐妹,與朕也仍有君臣之誼。”
沈晏大度的放人離開。
柳云溪按了下跪到發疼的膝蓋,站起身,淡淡道了聲,“民女告退。”
走出御書房,身後的門還未關緊,就聽房間另一側的屏風後走出一人來。
嬌軟嫵媚的聲音響在屋內。
“陛下,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
“你又沒做錯什麼,不需要她的原諒。她對後位垂涎已久,如今見你做了朕的皇后,怎能不眼紅嫉妒。”
“陛下不要這樣說,姐姐她只是想不開,才會生氣,日後我再親自去給她道歉就是了。”
“依依,你就是心太善了……”沈晏語氣寵溺,將柳依依摟在懷中。
門外,柳云溪聽了一耳朵,面無表情地離開。
踏著地上薄薄的積雪,心中哼笑:他們兩個倒是相配,一個裝君子,一個裝淑女,好一對唱戲的角兒。
新帝與皇后的戲,她並不想多看。
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了三年已經讓她心如刀割,她不會待在這個泥潭中掙扎,她要回揚州。
柳家在京城的產業已經被叔父佔了個乾淨,但在老家揚州還有些田產人脈,等她回到揚州,專心做生意,有朝一日,定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