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這才敢上去把人扶起來,“少爺,您沒事兒吧。”
“滾。”許文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
吵鬧的聲響沒有傳進柳云溪耳中,她被少年扶著後腰直往前走,只能側過臉問他一句,“你剛剛跟他說什麼了?”
沈玉衡低下臉來,悄聲說:“瞧他嘴賤,嚇唬他兩句。”
瞧他頑皮的樣子,真像個孩子。
柳云溪鬆了口氣,才說:“這位許公子很不成器,在許家也不受待見。我平時與他父親的來往多些,倒是很少見他。”
“見他做什麼,晦氣。”少年露出輕蔑的表情。
扶在她後腰上的手緩緩挪到側腰,順勢摟上了她的腰肢。
落雪迷人眼,即便兩人靠得近一些,舉止親密些,也不會被太多人注意,即便有擦肩而過的看到了,也只會感嘆小夫妻感情好。
今日前來求籤的夫妻多的數不清,他們也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對。
個把月的時間,少年的身量又抽高不少,個頭已經比她高出半掌,摟著她的腰,歪頭往她身上靠。
喃喃道:“以後你出門都把我帶在身邊吧,我不想讓那樣的貨色敗壞你的心情。”
“見的人多了,說什麼的都有,我不聽便不會生氣。”她心境平和,看向少年的時候卻面露憂心,“倒是你,剛剛那麼衝動,實在嚇到我了。”
“我七歲學騎射,十歲習武功,還收拾不了他?”
“我是怕你把他打死。”她戳戳他的心口,“李先生說過,做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氣。”
沈玉衡還想再反駁兩句,可看到她眼中的期許,抿唇乖巧的點了點頭。
他都聽云溪的。
為少年的乖巧感到舒心,柳云溪正要誇他兩句,身旁有路人走過,她正要側身躲避,就覺得腰上一股力拉著她往身旁的少年身上倒去。
身形不穩,肩膀撞在了他胸膛上。
在雪中停步,她抬頭看他,對上一雙純真澄澈的眸子。
輕咳兩聲,偏過視線。
胸膛還挺結實。
52
◎惡有惡報◎
積雪在暖陽中融化, 又在寒夜裡凍結成冰。
滴滴嗒嗒的雪水從屋簷上流淌下來,在簷下接觸晶瑩剔透的冰柱, 在白日的照耀下折射出明亮的光輝。
轉眼已到除夕,再繁忙的人也能空閒下來,享受一家團圓的溫馨時光。
園子裡,家僕和丫鬟們配合著在廊下掛紅燈籠,手裡忙著,嘴上也沒閒著,隨意閒聊起來。
站在梯子上的家僕神神秘秘道:“聽說了嗎,二老爺和老夫人沒了。”
“真的假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你從哪兒聽來的?”
梯子下頭遞燈籠的丫鬟滿眼好奇。
“我今天一早陪三少爺出門去給鄰里街坊送些年貨,是聽街口的劉老太太說的, 她也是從城北她孃家小妹那兒聽來的, 說是城北有戶人家失了火, 裡頭住著一對母子, 都給燒死了。”
“人家只是說有對母子,你怎麼知道是二老爺和老夫人的?”
“這還難猜嗎,我一聽那房子的位置,就想到二老爺和老夫人搬到了老夫人的舊宅裡, 恰好也是在那片地方。”
“沒有定論的事,少說為好。”另一個年紀稍大些的丫鬟制止了這個話題。
拿燈籠的丫鬟也說:“昨晚發生的事, 今天應該還沒有定論,這話還是別亂說了, 當心給青娘姐姐聽到。”
“那不說這個, 再說點旁的。”家僕掛好了一個燈籠, 下來把梯子挪了位置, 又爬上去。
繼續說:“你們還記得白媽媽嗎?”
“這怎麼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