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又僱了幾個人替她把船保養起來,再過一陣子就能將船送到揚州來,有了船,南邊北邊的水路便都走得通了。
馬車在府門外停下,採晴扶她下馬車,柳云溪揉了揉太陽穴,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
今日的天氣很好,天上一絲雲都沒有。已是夏日的末尾,將近入秋,空氣中吹來的風添了些許涼意。
走進府門,庭院中一切如舊,王伯早早的等在門邊,向她彙報這兩個月府裡發生的大小事。
柳云溪聽來聽去,多是些瑣碎的雜事,便問了一句,“怎麼不見張公子?”
分別時那樣依依不捨,沒從管家口中聽到些有關他的事,也沒見他出來迎接,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王伯微微皺眉,尋思了一會兒後回答說:“這些日子沒見小公子出來走動,倒是二小姐的貼身丫鬟來過幾回。”
是柳依依身邊的寶珠。
“她來做什麼?”柳云溪不解問。
王伯:“老奴也不知,只是聽幾個鄰里說,曾在後門、側門那邊見過她,只在外頭站著,沒有進府來。”
多半是柳依依叫她來打探訊息。
自己家裡沒那麼多訊息給她探聽,柳云溪擺擺手,“叫人時不時去後門側門看一看,再見到她,直接轟走就是。”
“知道了。”
聽完了王伯的回稟,柳云溪感覺周身疲憊,遣散了身後跟隨的下人,就往後院去。
採晴和秀心跟著馬車去側門挪行李,她獨身一人進了園子。
一路上不見少年的身影,心中竟生出些落寞來。
真猜不透他的心思,明明前些天還跟她寫信呢,如今她回來了,沈玉衡反倒不見人了。
走在長廊下,身後漸漸有腳步聲傳來,不斷向她靠近。
“云溪!”
伴隨著一聲歡快的呼喚,猛然有人撲上來抱住了她的後背,雙臂環在胸前,將她緊緊圈住。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柳云溪不自覺動了動肩膀,蝴蝶骨觸到的肌膚並非記憶中那般柔軟,多了很多分量,結實了不少。
她反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懷裡轉了個身,這才看見那張令人心動的容貌。
兩個月沒見,少年無數次在書信中訴說自己的思念,直到真正見面,她才發覺,自己認為短短的兩月,對少年來說有多漫長。
他長高了。
如今已經到她眉毛的高度,不用再仰起頭來看,輕易便能與她平視。
身體也壯實了些。
雖然隔著衣裳看還是很清瘦,但胳膊和胸膛明顯結實了,先前做的新衣,彼時穿著還很寬鬆,此時再看,才徹底服帖合身。
她看著他的眼睛,只覺得他眼底滿含笑意,正欲傾訴,卻見他緩緩把眼睛閉上,臉頰不斷貼近。
水潤的紅唇越來越近,柳云溪不自覺吞了下口水,緊張之下,抬手擋在了面前。
“等等。”
話音剛落,手掌變被他握住,拿了下去。
面前不再有遮擋,一雙盈滿星光的眼眸深情的望著她,細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聲音低啞道:“不等了,我滿十六了。”
“什麼時候?”柳云溪有些驚訝,一邊問著,感受到身前壓來的胸膛,不得以後撤躲避。
“上個月。”沈玉衡微笑著答,亦步亦趨的抵過來。
退了幾步,身後抵在柱子上,退無可退,柳云溪不得以正視面前的少年。
強裝鎮定道:“怎麼不跟我說,明明寫了那麼多信。”
若知道他過生辰,自己就算趕不回來,也得給他帶件禮物才是。
即便她努力轉移話題,也化不開少年眼中濃厚的深情。
他一隻手撐在她身後的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