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中揮之不去,那真的是極其難以抗拒的歡愉,不只是身體上的熱燙,更是精神上的折磨,只有不斷的吃藥才能用更高的歡愉掩蓋痛苦,但當藥性減弱,留下的只有填補不滿的虛弱。
但他撐過來了,無論以後如何,眼下他並不渴望那藥帶來的極致瘋魔的失控。
桌上唯一亮著的燭臺散發出微微暖光,映照著少年一身紅衣,他不笑時,站在黑暗中如同閻王殿的鬼魅,平靜而冷冽的眼底投映著眼前的男人。
一個被填不滿的慾望蛀成空殼的人。
沈玉衡輕笑一聲,“你覺得此刻,我們兩個誰更像瘋子?”
“少在這兒詭辯。”沈晏不聽他的話,自信的從懷中摸出一瓶藥放在他眼前引誘,“藥就在這裡,你就不想再吃一回?”
少年低眸看他手上的藥瓶。
反問:“你想用這藥換你的命?”
“哈哈。”沈晏笑出聲來。
說什麼能抵抗得住藥性,還不是忍不住,不過是裝的不在意罷了。
他從容應和:“未嘗不可。”
說著把手上的藥瓶往前遞了遞,沈玉衡瞥了下眼睛,伸手拿過來藥來。
看到他接了藥,沈晏臉上笑意更深,卻不曾料想下一秒,門外走來兩個密探,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狠狠的把他摔在了身側的桌子上。
仰頭看著房頂,耳邊響起少年的腳步聲,他停在他身邊,語氣悠閒。
“這麼喜歡給人下藥,你也該嚐嚐這苦澀的滋味。”
隨即,密探分出手來捏住了他的臉,強迫他張開口。
沈晏驚恐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粗重喘氣,聲音模糊道:“沈玉衡!我是你皇兄!你敢!”
一邊說著話,苦澀的藥便倒進了嘴裡,順著他發聲的喉嚨流了下去。
沈晏被藥水嗆到,劇烈的咳嗽。
沈玉衡站在一邊看著他,看著目中無人的沈晏如今也成了待宰羔羊,心中狂喜。
他笑了一聲,隨意說起:“聽說這藥被酒催化後,藥性會更強,我沒瞧見過,不如先拿給你試一試。”
說罷抬手,又一密探從外頭進來,拿了一小壇酒奉到他手上。
撕去壇封,對著沈晏的嘴,把酒往裡倒。
“嗚嗚,沈玉衡……啊……”
沈晏被迫張著口,不願意嚥下酒去,拼命的在桌上掙扎,也沒能挪動半分,酒水從唇邊溢位到臉上,打溼了他的頭髮,流到了鼻子裡,眼睛裡,火辣辣的疼。
看他狼狽的樣子,沈玉衡微微一笑,拿著空了的酒罈,猛的打在他頭上。
酒罈碎成片,沈晏暈了過去。
“哼。”沈玉衡冷哼一聲,重新抽出短劍。
看到他頸肩上露出的傷疤,沈玉衡知道那是自己安排的刺殺,那時沒成,遭到了這後頭一連串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