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一眼望不到邊,悠遠而寧靜。
不知不覺,從屋簷下走出來,踱步到了前院裡。
天冷了,再不見遠方有飛鳥路過,只有照在身上的陽光依然燦爛,雖失了盛夏的溫度,可看在眼中,依舊令人心情舒暢。
女子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中,神情都放鬆下來。
少年從外頭回來,入府便看到這一幕,女子仰頭望天,一身碧色衣裙配白底繡黃蕊心褂子,外搭一身青色厚衣,彷彿從雪地裡長出的雪蓮,在陽光中照的連發絲都是銀色,清新動人。
好美,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在陽光中,隨風而去了。
他心臟猛得撞了兩下,快步走到她身邊,抓住了她垂在身側的手。
“娘子!”
柳云溪回過神來,側過身來看到身邊的少年,微笑著問:“那邊的事情可處理好了?”
冬日的寒氣中,少女白皙的肌膚更顯清透,臉頰鼻尖隱隱透出些溫熱的紅,原本溫婉的面龐,也在日復一日的恩愛滋潤中添了些別緻的韻味。
再寡淡的荷花,也在蜜水滋潤中沾染了世俗的欲色。
少年看愣了神,指尖沿著手掌滑向手腕,抓了她的手在手心裡撫弄揉搓。
“嗯,本也沒什麼事,已經安排了下葬,剩下的事有哥哥在那裡看著,我便回來陪你了。”
說話間,忙碌的家僕丫鬟陸續搬著東西從廳上出來,往裡院去。
沈玉衡看到了,好奇問:“這麼多禮物是哪兒來的?”
“還不是要問問你。”柳云溪用另一隻手給他撥了撥衣領,小聲說,“是不是因為先前廟會上那事,你讓錢莊給許家施壓了?”
盯著那張完美無瑕的臉,看他眼神純粹的像個單純的孩子,視線卻在她的注視下有一瞬的躲避。
他忍下想要邀功的歡心,故作懵懂地說:“有嗎?我不記得了。”
瞧他的反應,柳云溪便有了答案。
應該是件好事。
他一直很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從前是壓抑情緒,不要人注意,如今是會笑會鬧又要惹她注意,還能偷偷把事做了,不能不算是有長進。
她溫柔的看著他。
少年似乎很享受被她注視,牽著手帶她一起往後院去。
在園中散步,少年開心道:“聽哥哥說,今年的年夜飯菜色不少,我也要下廚做兩個菜,到時和三弟做的菜擺在一起,看你嘗不嘗的出哪道是我做的。”
“你倒是勤勉。”她低頭一笑。
聽到她言語中的笑意,沈玉衡也忍不住笑,“娘子這麼誇我,那我現在就去廚房準備著。”
說著就鬆開她的手,要往廚房去。
“等等。”柳云溪在後頭喚他。
少年很快走回來,側身低下頭來,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氣音問:“娘子捨不得我了?”
“要跟你說正經的。”柳云溪抬手捏了捏他的臉,“你和張家到底是什麼關係?若只是個假身份,為何連錢莊上下都能為你所用?”
沈玉衡握住她的手腕,她便鬆開了手,他順勢把面頰往她手心裡送,在她手心裡貪戀的蹭了蹭。
隨後才一本正經道:“說來並不複雜,經營永盛錢莊的張家與秘閣本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在。”
這不是能與人說的小事,但告訴云溪的話,就沒關係。
當初皇帝還是太子時,為了時刻知曉諸位兄弟的動向,確保他們不會對自己有異心、構成威脅,便在暗地裡建立了密探機構,刺探京中要員、皇子們的訊息,也就是秘閣的前身。
那時永盛錢莊的老闆已經有了不小的財富,他深知想要保住手上的錢,就要有官府的人做靠山,身在京城,想要接觸權貴並不是簡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