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一次又一次穿透女人的身體,她無聲的嘶吼,痛苦的掙扎,徒留一地鮮血。
人死透了,沈晏漸漸冷靜下來,甩手把劍丟到了地上,對門外喊。
“來人,把這兒收拾乾淨。”
侍衛進門來拖走了女人的屍體,很快丫鬟也端著水盆進門,清洗地上的血跡。
沈晏冷冷的站在一旁,不願離去。
不多時,顧曦月從門外走進來,只看了一眼地上的殘局,眼神流露出不忍,下一秒便遮掩過去,轉身走向沈晏。
“王爺。”擔憂的看著他。
“我把他們當自己人,他們卻都要背叛我。”沈晏轉頭看向顧曦月,無助又悲傷,“你會背叛我嗎?”
顧曦月輕輕抱住他,安慰道:“我是王爺的妻子,榮辱與您一體,我沒有理由背叛您。”
“是啊。”沈晏僵硬的身體放鬆下來,雙手抱上了妻子的背。
——
賢王府裡發生的事,完整地傳到柳云溪耳中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一同送來的還有那五百兩黃金。
她沒有多看一眼,只叫人把盒子燒了,黃金換個地方放起來。
站在鏡前,她撫了撫從表面看還看不出區別的小腹,喉嚨裡很快又湧上一股酸澀感來。
“唔——”柳云溪剛一捂嘴,採晴就拿了痰盂過來。
她對著痰盂嘔了好一會兒,只吐出些酸水來,因著害喜,早飯都沒吃多少。
一旁採晴輕輕拍她的後背,等她吐的輕了,猶豫著開口:“聽說二小姐沒了……屍體被丟去了城外亂葬崗……我想著她再怎麼說也是柳家的人,咱們要不要給她收個屍?”
柳云溪漱了口,抬起臉來正色看她,“採晴,我知道你年紀小,心腸軟,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小姐說的是,奴婢不該亂說。”
“她自作孽,不可活……”柳云溪的眼神垂了下,低聲道,“找個人去亂葬崗,把她的屍首找出來,燒了吧。”
給柳依依修墳立碑是不可能的。
燒成灰總比曝屍荒野要好。
權當是給她腹中的孩子積點陰德了。
“奴婢知道了。”採晴端著痰盂下去,隨即出去辦事了。
柳云溪喘息著坐在妝臺前,被腹中的孩子鬧騰的食慾不振,腸胃失調,單手撐在臺面上,託著腦袋閉目養神。
不多時,外頭走進來一人,腳步聲踩的極輕,悄悄從身後摟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娘子,今日你就別出門了。”
“今日兇險,我不想只守在這裡等訊息。”柳云溪搖搖頭。
她轉臉看他,雙手捧住少年的臉,溫柔道:“無論結果如何,是生是死,至少我們還在一起。”
沈玉衡心中本有不安,但面對著她的注視,似乎再多的擔心都不足為懼。
“好。”他笑著應聲。
微閉雙眼,湊到她臉側想要親她,卻被抬手攔住。
少年無辜的眨眨眼,神色是懵懂的天真,“親嘴也不行?”
柳云溪露出一絲苦笑,手掌按在他臉上,玩味的揉了揉他臉頰的軟肉,無奈著說,“我嘔了一天的酸水,嘴裡苦的很,還是算了吧。”
聞言,少年愧疚地低眉。
張開雙臂,擁她入懷,“怪我,沒能給你安穩的生活,讓你懷著身孕還要操心這些汙糟事。”
柳云溪給他抱著,手臂不好活動,只能微笑著安撫他,“我這樣害喜還算是輕的,只盼著這孩子出生後不用擔驚受怕,事情早些平定,咱們一家人也能好好過日子。”
“嗯。”沈玉衡肯定的點頭,側過臉來親了親她的臉。
等柳云溪感覺好些了,二人一同出府坐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