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
身體在湍急的水流中起伏,模糊的視線隱約看到船上的景象。
沒有了他的保護後,沈晏利落的從旁人身上抽出刀來保命——
他的兄長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只是習慣了先拿別人當盾牌,永遠把自己置於最安全的位置。
他不想再見沈晏了,需要自己付出一切才能換來的“兄弟情深”,脆弱的只要沈晏一個念頭就會化為灰燼。
那根本不是兄弟,只是主僕而已。
身體越來越重,江水越來越冷,沈玉衡放平了身體,隨波逐流。
不知過了多久,溼冷的感覺逐漸退去,身體被溫暖裹緊,身後撕裂的疼痛漸漸被撫平,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
眼皮跳動兩下,他緩緩睜開眼睛。
像是做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夢,久到幾乎是他整個前生。
窗外是明媚的日光,暴雨早已停止,門窗半敞著透氣,房間裡的狼藉不知何時被收拾乾淨,顯得空曠了很多。
沈玉衡深吸一口氣,頭腦清醒後,蜷縮在被子裡擰起了眉。
“這會兒知道愧疚了?”床尾響起少女的低語。
沈玉衡頓時緊張起來,轉臉看過去,竟是柳云溪坐在那裡!
她穿了一身竹月色的襦裙,外衫是清淡的海棠粉,雅緻端莊,只有披帛是較深的翠色,點綴在衣衫間,如同花下生的枝葉,更襯的少女如花般柔和溫婉。
視線落在她身上便無法移開,少年漸漸看呆了。
柳云溪發現少年呆住的眼神,雖然覺得可愛,也還是適時的提醒他。
“這位玉公子,你打壞了那麼多東西,不打算給我個說法嗎?”
“我……”沈玉衡看著她的臉,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打在她髮間,為她身上蒙了一層耀眼的光輝,距離這樣近,看的那樣清。